“除了这些,没有别的话可说?”苏寒祁对他的怒火无动于衷,只淡漠地看着他,仿佛不愿在他身上多浪费时间。
苏允承最厌恶的就是他这副模样,好似他永远志在必得,永远不会有任何人让他心有波动。
他舌抵在齿间,尝到一股腥气,锐利的眼眸锁住他,眼里满是讽刺,“苏寒祁,你总是这般云淡风轻,高高在上,瞧不起任何人,仿佛用任何手段都是脏了你的手……可那又怎样?你想要的一切,最后全部都被我抓在手中。”
他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闪过上一辈子苏寒祁抱着裴清绮离开的场景,他到死都没能够把裴清绮留下,一具尸体都没有留给他的。
那种要裂开的疼痛激出了他心中全部的戾气。
苏允承压低了声音,阴沉的眼眸望着面前的男人,沉沉道:“裴清绮只能是我的,这辈子你也别想跟我抢。”
“除非她死,才轮得到你。”
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苏寒祁蹙紧了眉头,眼尾闪过一丝猩红,面前突然拼凑出一段又一段破碎的画面,在他面前不断重演。
太阳穴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他低垂着眼眸,抬起手用力地抵着自己的眉心——
那些画面和片段在他脑海里面来回穿梭、跳跃、闪现,最后汇聚成一段完整的故事。
苏寒祁闭了闭眼睛,忽然缓缓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眶里面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苏允承……”
男人闪过一抹嗜血的狠厉,忽而伸手掐住了苏允承的脖子,将他掼到了一旁的墙壁上,咬着牙道:“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
那两个男人离开之后,裴清绮倒是清静了不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小鹰身上,想看看它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她也没搞清楚为何苏寒祁这一辈子居然没有认出他自己养的鹰来,拿着一根枝桠在逗着小鹰玩儿,“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他们一走你就看上去好多了。”
小鹰歪着头看着她,“啾啾”地叫了两声——
因为男人都很烦啊。
裴清绮忍不住笑了一声,在它喙上戳了一下,小鹰便有些愤怒地扑闪着翅膀转过头去,蓬松的羽毛抖落了几下,缩成一颗毛茸茸的小球,像是在生她的气。
裴清绮便用手指戳了戳了它这团肉乎乎,“跟你开玩笑的,别气了。”
小鹰啾啾地不愿意转过身来。
它是一只孤高的雄鹰,应该有它自己的脾气。
裴清绮看它整个鹰都精神了不少,也就放下了心来,刚要再逗逗它,忽然听见窗口那边传来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
她顺着那道声音看去,就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划破长空,朝这边飞了过来。
裴清绮脸上闪过一丝欣喜,她的信鸽回来了。
她没有再去管小鹰,连忙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打开,那道白色的影子便落在了她面前。
鸽子白色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着圣洁的光泽,脚上绑着一道一节小小的竹筒,红色的鸽子眼睛如同红宝石一样晶莹剔透。
裴清绮双手将它给捧了起来,先喂它吃了点水和食物,然后将它脚上绑着的小竹筒给取了下来,有些激动地打开看。
在看清楚信里面的内容之后,瞳孔微缩深,深吸了一口气,便要去找姆妈。
……
此时,在前院,姆妈看着面前的夏絮,皱起了眉头,“你确定王爷说要你?”
夏絮还沉浸在方才的喜悦里,面对着姆妈点了点头,“千真万确,方才王爷就是在这儿跟我说的!他要带我走!”
姆妈没有说话,坐在木桌旁边。
夏絮就在她面前站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姆妈半晌都没有说话,一旁的春枝给她倒了杯茶,姆妈拿在手里慢慢地喝着,“这件事等下次王爷过来的时候,再做商量罢,毕竟也不是什么小事,卖身契这种东西事关你个人的去留问题,还是谨慎些。”
夏絮闻言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凭什么?王爷方才都已经将银子留下来了,他的意思就是要带我走!姆妈怎么可以将我扣下来?”
姆妈眉头一皱,眼神有些冷地看着他,“我扣你?夏絮你莫要太天真,王爷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你就来问我讨要卖身契,也不问问王爷买你去到底是做什么?”
她其实是不太相信她。
苏允承显然是对裴清绮有意思,都已经上门求娶了两次,怎会一转头就将夏絮给买了回去?
她怀疑这件事情是在夏絮在撒谎。
周围那些姑娘也露出了同样的眼神,夏絮一时觉得有些气恼,瞪着她们说:“你们就是嫉妒王爷看上了我,他银子都留在这里了,难道还是我撒谎不成?我撒这种谎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吗?”
她虽然说的有些道理,但姆妈心中还是有所疑问。
裴清绮一进门,刚好听到夏絮那一句“王爷就是看上了我”,脚步顿了一下,视线淡淡扫过她,没什么情绪,只走到姆妈身边,“发生何事?”
姆妈看到裴清绮进来时其实就有些担忧,毕竟苏允承已经明显表达出对她的好感和求娶的意思,如今又跟夏絮牵扯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