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戒指反射出的两种光亮交织在一起,外形十分特别。
内侧,刻着“YC”两个字母。
喻沉思绪恍惚一下,连忙拿起手机。可当他点开贺臻的微信头像后,又轻轻退了出去。
这枚戒指,在他身边已经快三年。
可贺臻从始至终都没有告诉过他。
当年,他才十六岁。
以他对贺臻的了解,贺臻肯定不是一时兴起。
戒指所代表的重要含义,不言而喻。
喻沉将它握在手心,心中宛如平静的湖面落入一根羽毛,泛起轻柔的涟漪。
幸亏他珍惜这枚玩偶,万一弄丢了,他得懊悔死。
“沉沉,你醒了吗?”
李焕站在门口:“爸爸给你做三明治好不好?”
“好!辛苦了!”喻沉匆忙将戒指收回玩偶中。可犹豫两秒,他好像想起什么,急急忙忙从行李箱中翻出一根项链,将原有的吊坠取下,把戒指串在上面。
他决定了,他要带着戒指回国,给贺臻看。
待他戴好后,他又跑到镜子前仔细端详。
这枚戒指很漂亮,玫瑰金与白金交织在一起,让他联想到彼此相依的情侣。
贺臻想表达的,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
喻沉唇角轻轻翘起,开始想象贺臻知道他发现秘密后的表情。
他有一个想法。
自己要不要假装不知道,等贺臻打算揭开玩偶秘密,看见里面没了戒指着急时再坦白呢?
唇角的弧度更加明显。
喻沉觉得自己简直太坏了。
指尖摩挲着戒指的轮廓,喻沉将项链调长,让戒指落在锁骨两侧。
他拍下照片,犹豫要不要给贺臻发过去。
客厅里,李焕已经做好早饭。
喻沉吃三明治的时候,李焕发现了他脖子上突然多了一条项链。不过由于他项链调得长,李焕并没有看见上面的戒指。
“项链挺好看,新买的吗?”
喻沉笑眯眯道:“这是老大送我的十七岁礼物,吊坠是一枚平安扣。”
“小臻真是疼你。”李焕喝着咖啡,不免有些过意不去,“咱们这次美国行,都是小臻在帮我们操心,你说咱们买什么带回去送给他,他会比较喜欢呢?”
喻沉想了想:“老大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
除了,他本人。
“他现在已经工作了,送的东西最好有纪念意义,还实用,能彰显地位。”李焕絮絮叨叨地纠结,“你也跟着想想。”
“好。”喻沉点头。
…
贺臻第一天醒来时,收到了喻沉的问候视频。他反复看了多遍,指尖轻轻抚着屏幕上喻沉满含笑意的眼睛。
[抱歉,昨天睡得早,没有收到。在美国玩得高兴吗?母校那边我已经安排好,明天有我的学弟带你跟叔叔参观,
你等他联系你就好。至于腹肌视频…]
贺臻认真地思考两秒,掀起衣摆。当看见腰侧触目惊心的青紫色痕迹后,打消念头。
[我再练练,等你回来为你呈现最好的状态。]
撂下手机,贺臻忍着浑身的疼痛去洗漱。
今天集团有一项重要的跨国会议,他得亲自出席。
贺衡没过多久过来看他,见他已经换好衣服,微微拧眉:“你这样能上班吗?”
贺臻换好鞋:“除了挂彩有点没面子,上班还是可以的。”
贺衡又问:“还疼吗?”
贺臻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爷爷身体怎么样?”
“贺老身体还行,但昨晚失眠了。”贺衡帮贺臻摆好早餐,“你要理解他,贺老还是没办法接受你喜欢男生的事。”
“他这个年纪,一时无法接受正常。”贺臻苦笑,“他估计暂时不想见我。你有时间帮我看看他,李叔叔又不在,我怕他不好好吃饭。”
贺衡点头:“好。”
…
回到公司,秘书见贺臻受了伤,神色异样。出于上下级的礼仪,他没敢过问。但公司又不是密不透风的墙,没过一小时,相关猜测便传得四处都是。
跨国研讨会上,董事们一直私下交流这件事。尤其是林董,非常好奇贺臻发生了什么事。作为贺峰的太子爷,说是被外人揍的傻子都不信。敢出手教训贺臻,除了贺老估计没别人。
大家好奇的是,贺臻究竟做了什么错事,能被贺老打成这样。
林董按捺着幸灾乐祸,全程打量贺臻。
不过,贺臻表面却没任何异样。尽管捕捉到他人不怀好意的目光,神色依然镇定,跟法国合作方条理清晰地商讨多个争议话题,最终达成共识。
这些董事都是贺老这个年纪,年轻的,也有五十岁。对于外文,尤其是法文,可以说是一窍不通,需要翻译辅助。
但贺臻语速太快,机器翻译有时跟不上,大家戴着耳机,听得一知半解。
过去贺臻没来时,这种重要合作案都是由人工翻译实时通话。可这次会议,贺臻撤掉了人工翻译。
“好,祝我们合作愉快。(法文)”
贺臻颔首,看向董事们:“大家还有问题要跟AL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