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用断联当警告手段。”阿努什卡怒了一下,他压下急喘,片刻,干涩地说:“我会听你的指令,停就停,不会再有一次无视。不要用这个惩戒我。” 时寸瑾搂着他的颈,胸口起伏,努力平缓呼吸,手指替他梳湿透的金发,“下次说下次。” 因为是全息,所以时寸瑾轻拽阿努什卡的蝶须,不给予正面回应,反而说:“卡许总长,加油表现。” 阿努什卡把头抬起来,盯着问:“生气了?” “没有。”时寸瑾说。 阿努什卡不说话,沉默盯视。 仿佛生气了,又仿佛什么也没想,僵硬地卡住,不知如何回旋此局面。 时寸瑾有解决办法,只要说:好,下次不这样警告你。 阿努什卡会立刻放松,微妙的僵持氛围不复存在,他们又能安心贴拥直至下线。 但,不行。 阿努什卡自小生活在必须具备强进攻性的高压环境里,进攻和控制欲组成他的人格,他不懂如何平衡关系,如果时寸瑾一味宽容以待,阿努什卡会一步接一步,习惯性使用侵略方式加深爱侣关系。 但,健康的爱情并不是一方宽和容忍和一方永无止境的得寸进尺。 今天阿努什卡冲动地想在全息里进一步的行为很莽撞,虽不至于让时寸瑾生气,但也令时寸瑾认为必须给他划定一条尺度线。 时寸瑾捧着阿努什卡的脸,吻吻他的眼睛,笑说:“再有一次今天的莽撞行为,我会生气。但现在的确没有,你知道界线在哪儿,不要碰就好。” 时寸瑾说:“不要让我真的生气,阿努什卡。” “…好。”阿努什卡握住时寸瑾的手,低头,将吻和脸贴近他的手心。 时寸瑾感觉到阿努什卡的唇在手心里微微颤抖。 随即,阿努什卡证明觉悟。 “近期内我把智脑的全息模式关禁。”阿努什卡说,“控制好状态,必要时刻适当使用安定剂调整情绪,我会尽快整理固定好状态。” 阿努什卡没有说情不自禁,也没有辩解任何由头,时寸瑾小小警告一下,他就钻进那个死胡同,打算一路执行到黑。 时寸瑾:… 怎么这个时候就一根筋。 时寸瑾想划条线让阿努什卡控制冲动,具备严格自我管理意识的阿努什卡立刻一刀切。 时寸瑾心头沉默。 但界限就是界限,唯有明确的界限才能使得情谊长存,令双方保持自我,维持长久的灵动与热爱。 这在任何一种关系上都适用。 阿努什卡这时握住时寸瑾的手,攥了一下又松开:“不要对 我失望,我执行力很强。” 笨孩子招人疼/天公疼憨人…俗话诚不欺我,时寸瑾心中叹道。 “9.10号。” 时寸瑾搂着阿努什卡的肩颈,把脸贴在他的金发上,给了一个新的惊喜:“我会去嘉年华,到时候嘉年华见。” “你不能来。”阿努什卡瞪起眼睛,显凶,“整个宇宙都在盯着这场盛世,谁都在猜你会不会去,首都盟这次申请整整两个分支团级的星际武装过去,还有法庭!法庭调了一半的四军力量过去!” 时寸瑾说:“那些恨我的,不会蠢到当众开追猎和围杀我,这次猫眼有高等阁下来,嘉年华全程直播,全宇宙四大区包括猫眼都有直播通道。那群虫再疯,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疯。退一百步说,” “我不是没有自保力量,自我出现在网络直至现在,首都盟,法庭,黄蜂都想捉我。” “但哪个成功了?”时寸瑾说:“而且,这次邀请我的虫提了一个比较难拒绝的交易,我综合考虑那个虫手里掌握的东西,决定前往。” “什么东西?”阿努什卡表情不太好地问,停顿,又说:“如果可以告诉我,你就告诉我。” “猫眼来虫要见我。”时寸瑾说,思及原因,他稍微模糊真实情况,说:“事关我的身事。” 阿努什卡立刻就不问了。 这个话题令阿努什卡回神,他托住时寸瑾佩戴戒指的那边手,又把那个戒指摘下来,把内圈摆给时寸瑾看。 “A.C,阿努什卡。”时寸瑾念出圈口里刻的字。 “嗯。”阿努什卡应道,“刚进来的时候就想给你看。” 时寸瑾意识到细节,笑问:“忘了是吗?” 阿努什卡默默又把戒指为时寸瑾戴回去。 时寸瑾垂眸,明知是全息,阿努什卡还是重复了第二遍佩戴行为。 偏执的笨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