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朱红色的大门将所有的哭喊哀嚎关在了里面。
侍女侍从们跪了一地,每一个都吓得跟鹌鹑一样瑟瑟发抖,好些个胆小的即使面无血色了,也不敢低下头。
“都仔细看清楚,看清楚背叛本宫的下场。”
轻柔的嗓音响起,众人看向廊下坐着的女人,云鬓花颜像是最娇弱的花,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偏偏身上的气势又让所有人胆战心惊。
“本宫也不想弄得这么血淋漓,可是不这样,你们有些人似乎忘记了本宫是谁,你们的主子是谁,继续打。”
木棍不停地落下,凳子上的人逐渐没了声响,只剩下顿顿地击打声。
鲜血从凳子上滴下形成了血泊,越来越多,向外流淌。
侍卫确定人断气了,就把他们拖了下去,丢到了众人的跟前,血葫芦一样的尸体吓晕了好几个,而更让他们害怕的是侍卫又从人堆里抓了三个出去。
尖叫声响起,如同面对猎鹰的鸭子,在如何惊慌失措都跳不出圈好的笼子。
惊恐成了苏念手边清茶的作料,抿一口,都是畅快愉悦的味道。
她侧过头抬眼看向身旁的长越,那紧绷的下颌角,显示着小狼崽的紧张。
“怕了吗?”
长越心中一惊,低下头。
秀美的黛眉下是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唇瓣上还沾着晶莹的水渍,让人想伸手替她擦去。
长越喉头上下滑动,低声道:
“不怕。”
确实不怕,一开始他以为自己会受不了这样血腥的场面,可真当看到那些背叛者血肉模糊时,他心中升起的是畅快而非惧怕或者厌恶。
伤害过她的人,他都觉得不配活着。
脑海中浮现出她那狰狞的伤口和高烧时的呓语,若非上苍庇佑,这般娇弱的身躯哪里能抗的过去。
“所有伤害过殿下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小狼崽恶狠狠地露出獠牙。
苏念:“好,那长越要好好保护我。”
她把头依靠过去,贴在了他的怀中,感受到那衣料下颤动的身躯,她眯眼笑了起来。
惩罚还在继续,但是廊上廊下却好似两个世界。
驯服与利用交织成甜美温馨的毛毯,把还懵懂的小狼捕获其中。
…
陆府。
“大人,长公主又抓出一个我们的人,处死了,目前所有安插在长公主府以及周围的人全部死了。”
暗卫向陆修云禀报。
“嗯,知道了。”
陆修云平静的翻着手中的古籍,没有半分惊讶,淡淡的说:
“毕竟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肯定是要出口气的。”
暗卫心中闪过一丝古怪。
他们都知道,是大人设计刺杀的长公主,但是现在听起来,好像不是他做的一般。
不过这些事情也只敢想想,从跟着陆修云起,暗卫就知道面前这位看起来温和的男子实际上是个非常可怕的存在。
等到这个暗卫离开,陆修云放下了手中的书,走到窗边。
早在几天前,关于长越的资料就已经摆在了他的书案上。
一个拥有鲜伮血统的贱奴,十三岁入公主府,当了四年马奴,连个姓名都没,就连这个‘长越’也是因为救了她才得到的恩典。
对于这个马奴,他丝毫不在意,真正让他在意的是苏念为何没死。
暗卫查到的不过是说那个马奴救了她。
可是陆修云自己很清楚,她的身子就算没有那穿胸一剑,也会因为淋雨而活不下去。
可偏偏,她淋了雨,又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活下来,难道真的如她所说是见到了神仙?
呵呵。
陆修云笑了起来,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看向窗台上的兰花。
在微风里摇曳的兰花姿态婀娜,他用指腹摩挲着那花瓣和花蕊,柔软的触感让他眯起眼睛,轻轻低喃:
“所以,这就是你的报复,杀几个无关紧要的人,还是扶持一个上不了台面的马奴?”
他很清楚苏念对自己的感情。
只要恨里夹杂了爱,那就意味着她不可能赢过自己。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这一次的苏念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在她铁血手段将所有钉子眼线拔出去公主府后,又把手伸向了朝堂。
身为大燕唯一的长公主,又是当今圣上的亲姑姑,她在朝堂上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只不过之前的她被身子拖累,又怨怼自艾自怜,不愿意去朝堂,所有才把陆修云推出去。
可是现在,她自己上朝了,还利用长公主的身份,多次给陆修云难堪。
这无疑在向所有人传递一个讯息,那就是长公主和陆太傅决裂了。
毫无意外这成了近些日子大燕民众的谈资。
毕竟当初,长公主跟陆太傅的事情养活了很多茶楼书社。
就在别人猜测他们之间是怎么了的时候,有人就看到长公主亲自送一位男子去了城外军营。
这一下子就让舆论炸开了锅。
长公主另结新欢的消息飞遍了大街小巷。
而处在舆论中心的新欢长越,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