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她这么一调侃，白思夜有些赌气地就要往里飘。
可惜前脚还没踏出去，一个面色不太好的女同学急匆匆地穿过他的魂体，冲了进去。
“不好意思同学，让一下！”
女同学一把推开拦在门口的沙璐，火速冲向了某个隔间……
“……”
白思夜无语地转过身，原本仗着里头没人的那丝勇气与不服，被这位不速之客直接打散。
身后却响起好几声压得极低的窃笑，害他那股不寻常的感觉又充斥而来。
“行了，不闹你了，咱们换个正常的地方好好聊聊？”
沙璐大大咧咧地穿过白思夜的魂体，朝方才她趁着参观校园时，寻到的某个谈话好去处慢慢走去。
白思夜滞了下，终是跟上脚步。
不知怎的，她身上像是有股其妙的魔力一般，让他不由自主地想接近。
即使已经看出她是他的天敌——通灵师，可理智还是控制不住魂体的动作。
真奇怪。
却并不害怕，也不讨厌。
……
跟着沙璐飘了好一会儿，直到她将他领到一间空教室前。
沙璐毫不费力地卸掉了那把已经生锈的小锁头，推开门，一股灰尘的味道弥漫而来。
她不禁蹙起眉头猛地挥手，仍旧是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白思夜自然是嗅不到的，但他却莫名有种想伸手帮她捂住口鼻的古怪冲动。
“条件是差了点，凑活吧。”
沙璐随便扯了张废纸，将一把满是灰尘的椅子擦了擦，尔后毫不介怀地一屁股坐上去。
“……”
白思夜慢悠悠地飘了进来，进门的一瞬，身后的门在沙璐的一个响指声中，轻轻关上。
“你是校董找来捉我的吧。”
白思夜终于说出了今日的第一句话。
确切地说，是死后的第一句话。
“这学校可没有一千万给我。”
听着那低沉且富有磁性，倘若活着定是能撩倒一大片声控的诱人男低音，沙璐不禁心弦微颤。
他的肤色惨白又呈半透明状，精致的五官深邃迷人，在细碎的深栗色鬓发与刘海的衬托下，透着一股冰冷病态的美。
不，确切地说，他这应该得称作死态……
沙璐不禁叹了口气。
唉，这样的男人就这么结果了，还真是暴殄天物。
“但你是冲着我来的，我没猜错吧。”
瞧着那毫无保留地直勾勾盯着他看的女孩，他很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目的就是自己。
“对，我是冲着你来的，但不是来收服你。”
沙璐点了点头，换了个坐姿，一手轻轻撑在椅子扶手上，微托香腮，笑望着他。
“我是来找你谈一笔交易的。”
“你敢和鬼做交易？”
白思夜有些意外，通灵师应该最清楚，和鬼，特别是他这种浑身怨气的鬼做交易，下场会是如何。
尽管他没有恶意，稍有不慎，她也会被怨气缠绕一辈子，直至被活活耗死。
“呵，我们这些在地府边缘试探的职业还有什么不敢的。”
沙璐无所谓地勾唇轻笑着，忽抬起眸子，缓缓开口。
“少年，你想复仇吗？我有办法让你重获新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