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庆晚上回来, 听妻子说她和姐姐上午做的事,忍不住叹气道:“青黛,你这性格, 真是一刻也等不住, 也不和我说一声。”
沈青黛笑道:“你这人民的公仆, 要是动了手,回头还不得挨处分, 我才不和你说。”
苏瑞庆不赞成地道:“下回可不准这样了, 要是挨了欺负,还不是挖我的肉。”
沈青黛打了他一下,“行, 行, 你别贫。我和你说正经的,今天出了这一顿气, 我这心里都好受很多。我姐真是倒霉,尽遇到这种畜生。”
苏瑞庆点点头,“她们那个年代,刚讲自由解放, 前头没有参照的,也没有什么经验,行事不知道尺度。”想了想和妻子道:“你听过, 陈纪延家有个早逝的姑姑吧?”
沈青黛点头,“韦婶子说28岁,胃出血死的。”
“当时自由恋爱,处了个对象,浓情蜜意之时写了很多情书给男方,后来得知男方早有妻小, 不愿意做小,就断了联系,过两年又遇上一个男的,这回男方倒是很好,但是前头那个得知了不甘心,把俩人过往的情书登在了报上。纪延姑姑羞愤欲死,喝多了酒死的。”
沈青黛听得头皮都发麻,和丈夫道:“还好,我姐还坚强地活着,还把一对儿女拉扯大了。”
苏瑞庆点头道:“是,这样比较起来,也就是人生多点磨难。”
沈青黛告诉丈夫道:“姐姐过三天就得走了,我想着后天上午再请半天假,带姐姐去第一百货看看。”
“钱票你手头够吗?要不要我在单位换点?”
“够,爱立最近得了不少布票,倒不用给爱立买衣服的,后天我们也就随便看看,你不用操心。”
夫妻俩聊了一会,才拧了灯睡下。
沈玉兰去了一桩心事,就一心一意给妹妹一家做好吃的,一早起来又是鸡蛋饼,又是小笼包,还嘱咐妹妹和妹夫道:“我早上买到了半只鸡,晚上做土豆焖鸡块,你们都早些回来。”
苏瑞庆笑道:“行,大姐,那你晚上多蒸点米饭或馒头,我带一个人回来吃饭。”
沈玉兰只当他想请同事过来,自是应下。
送青黛出门的时候,还和她商量道:“要不要再从饭店里定俩个菜,晚上瑞庆带同事回来呢!”
青黛笑道:“大姐,你看着办就行,都是熟人,不必太客套。”
沈玉兰听她这样说,就准备自己多花点时间,多做俩个菜。
下午正在厨房里炸小黄鱼,听到敲门声,忙应道:“等等,等等,马上来!”以为是隔壁的大姐,她来这几天,隔壁的韦大姐经常来串门聊天。
快速地把最后一个小黄鱼捞起来,就去开门,没想到会看到房子秋在门口,立时就皱了眉,“怎么是你?”
房子秋手里还提了好些东西,“玉兰姐姐,我能进去坐坐吗?”昨天沈青黛说她在青浦这边的金华医院工作,她今天一早就去医院里打听,到了下午才打听到沈青黛的地址。
沈玉兰摇头,“房子秋,我们之间,昨天已经说清楚了,没有什么好说的。”
房子秋咳嗽了两声,喃喃地道:“玉兰姐姐,大杰哥和我算是走到头了,他今天就去单位开离婚证明,我来这一趟,是想请求你听我解释,这件事和大杰哥没有关系。”
沈玉兰像吞了颗苍蝇一样,冷声道:“房子秋,我们之间完全没有来往的必要,你要和我说什么?说你怎么勾引的成大杰?说成大杰怎么不辜负你?真的,我和你多说一个字,我心里头都恶心。”
房子秋这回倒没有做泫然若泣的样子,咬了咬唇,面色平静地道:“是,是我脱光了衣服,钻在了他怀里,让他误以为已成了既定事实。是我不要脸,明知道你们的关系,还想方设法地把人抢了过来,现在他要和我离婚,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说到这里,房子秋望着沈玉兰,低声道:“但是他很痛苦,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所以,我请求你,玉兰姐姐,一切过错都在我,请你给他一个机会好不好,他真的不知情。”
沈玉兰不想多说,准备关门,房子秋却把手伸过来拦着,一下子夹到了手,痛得脸都像变形了一样,两边正纠缠着,苏瑞庆和贺之桢走了过来,见门口站着一位女同志,哭哭啼啼的样子,有些意外,苏瑞庆开口问道:“大姐,这位同志是?”
沈玉兰淡道:“成大杰的妻子。”没有预料到贺之桢今天会过来,一时低了头,觉得有些难堪,自己最不堪的往事,就这样被贺之桢撞见了一角。
贺之桢见她低头,像是有什么不好见人的样子,心里猜测,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上前道:“玉兰,要我帮忙吗?”
沈玉兰摇摇头,“没事,贺大哥你先进来吧,晚饭快好了。”说着,又准备关门,房子秋却像是豁出去了一样,仍旧伸手拦着门,“玉兰姐姐,你再给他一个机会好不好?”
沈玉兰心里有些不耐,苏瑞庆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