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厂的卓凡仔细观察了一下道:“先需要计算截风面积,然后制造竹架子,把丝瓜筋缚在上面,用细丝固定。”
钟琪提出了疑问:“丝瓜筋怎么保护呢?而且总不能每天换一批吧?那这工程量也太大了点,光丝瓜筋的采购,每天都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了。”
司晏秋道:“是,我们也在想这个问题,每天还需要清洗。这个丝瓜筋的想法是厂里一个老师傅提的,但是具体怎么搞,大家就一筹莫展了。”
沈爱立忽然想到油纸伞来,忙道:“可以用油刷一遍,丝瓜筋晒干以后,刷层油,又耐腐又便清洗。”
司晏秋笑道:“这个法子倒可以试试,厂里的报废机油还挺多,这个就不需要多大的成本。”
见确实有可行性,几人就着手操作起来。
先算截风面积来,最后算出来有22平方米左右,按现有的竹架子0.83×1.83的尺寸,需要制造十四架,上下各七扇。
几人就动手剥起丝瓜筋来,钟琪和爱立笑道:“这倒挺好玩,比在厂里盯工艺盯机器要好多了,怪不得你每周末都跑得没人影。”
曾一鸣对剥丝瓜筋没有耐心,帮忙用细丝固定,纱厂的李明悟道:“回头也向我们厂反应一下,我们厂里有时候有些纱的工艺要求高,也有因为空气里的杂质而报废的,只是问题少,还没有想法子解决。”
工业局的林亚伦道:“如果这次丝瓜筋真有效果,倒可以写一篇文章,发在华国纺织上。”
司晏秋笑道:“那是再好不过了,回头大家都帮忙润润笔。我再去找几个工人来帮帮忙,不然这丝瓜筋,咱们可有得剥。”
一直忙到快中午,到底是把十四扇都搞了出来,让工人搬到了大太阳底下晒。
还要晒两天,才能刷油,几人都让司晏秋做好试验记录。
司晏秋带几人去厂里食堂吃饭,笑道:“我特地向厂里财物那边申请了一点补贴,今天可都不要和我抢着付票。”
吃饭的时候,林亚伦忽然道:“晏秋,你们厂要是啥时候有瑕疵的毛毯,和我说声,最近家里亲戚要结婚,想着给人送一床毛毯。”
司晏秋忙道:“行,行,到时候通知你们,一般都是年底清库存的时候。”又问爱立和钟琪,“你们厂是不是有个供销科的,叫张柏年的?以往经常拿你们厂的瑕疵布,来和我们这边换毛毯,我听说,他最近娶了一个黑分子。”
沈爱立和钟琪顿时面面相觑,这事竟然连毛毯厂的都知道了?
就听司晏秋道:“他以前追求过我们厂一个女工,后来又闹分手,把人女同志刺激得要上吊,好险给家里人救下来了。就是想不到,他最后娶了一个黑分子,看起来还重情重义的样子。”
她话音一落,钟琪就忍不住道:“那怕是和你预估的有不小的差距,”接着,就将张柏年立志要娶女大学生,私下却勾搭女工,以及为什么两人结婚,结婚当天女方一进张家,就晕倒的事,都说了一遍。
听得大家一愣一愣的。
司晏秋皱眉道:“按这说法,这俩人怕是闹崩也是迟早的事啊?”她没有好意思说,当时张柏年也是追求过她的,只不过她觉得和人处不到一块去,后来又发生了他们工厂女工的事,她才彻底歇了心思。
饭后,沈爱立就和钟琪一起回单位,路上钟琪和她道:“下回你们有活动,还喊我来,我做工艺的,还没想过拿丝瓜筋来做什么,真是群众智慧多。”余钟琪隐隐觉得,要是能一直和这帮人多学习学习,搞不好她的业务能力也能够提高。
这可不仅是实践出真知,关键还有群策群力,这是在厂里压根很难接触到的东西。
爱立笑道:“怎么,我们钟琪姐姐改变主意了,你要是愿意来,那可太好了,我们这几个在工艺上薄弱的很,刚好你来给大家提供新的思路。”
钟琪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半桶水晃的,还被爱立这么看重,当即就感动的一把将人抱住,“爱立,你可真是我的良师益友,每次我泄气的时候,你都会鼓励我。”
沈爱立笑道:“彼此彼此!”
坐了几站公交,钟琪就先下车了,沈爱立想着去家里看看哥哥。上周沈爱立将电风扇票送了过来,如今沈俊平垫着凉席,吹着风扇,在家里一边看书一边做批注。
见到妹妹回来,笑道:“我以为你这周又去哪里修机器了,上午一个西瓜都没舍得剖。”
沈爱立笑道:“天气太热,我自己不想做饭,回家还能蹭个风扇。”
沈俊平将风扇朝妹妹转了一点方向,沈玉兰就将在井水里镇过的西瓜,切好了端过来。
沈爱立坐在凉席上吃西瓜的瞬间,忽然感觉到了一点生活的富裕,感受到了用自己双手创造美好生活的意义,和哥哥感叹道:“吃了这块西瓜,我感觉我更有干劲儿了。”
沈俊平望望妹妹,总觉得妹妹好像活泼了很多,“你现在和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