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白逸一副痞性十足欠揍的模样,淳于荨澈眯了眯眼眸,紫色的瞳仁中闪过一抹杀意,单手背在身后的拳头更是捏的咯咯作响,贺年看出了自家王爷是真的动了杀心,连忙朝着淳于荨澈跪下,“王爷,咱们不与他一般见识,他一个小孩子家家根本就不懂事,王爷放过他一次吧,就当是念在梅主子的面上,若是再有下次老奴替王爷动手可好?”
贺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梅主子的两个孩子互相残杀,虽然不知道眼前的白逸是梅主子与何人所生?可改变不了的事实这两人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他无法看着他们互相伤害,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若是不知道原因便也罢了,可现在知道了,那么他即便是拼着老命也要阻止这场打斗,假若这白逸并非王爷的兄弟,那么就单凭这白逸想伤害王爷的心,他贺年都会亲手拧断白逸的头,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他没有见过梅主子,他不能让他们兄弟自相残杀,他相信即便是梅主子知道了也定然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
当年的梅主子心中装满了豪情壮志,丝毫不输世间男儿,他不相信那般英明的梅主子会教唆幼子来刺杀长子,何况,据他所知当年陷害梅主子的人似乎是当年的皇后娘娘,而今的太后娘娘,只是他没有证据这才闭口不言,毕竟当年的王爷还是个幼童,知道太多未必就是好事,而今的王爷是有实力了可却身处大周,即便是想调查当年梅主子的事情那也是长鞭莫及。
不过,现如今看来,梅主子若是没有死那么他便要亲自去寻,只有寻到了梅主子才能解开他们兄弟俩人的矛盾,贺年目光湿润地朝着淳于荨澈磕头,他希望王爷能够放过白逸这一回儿。
贺年知道,若是没有王爷的同意,白逸进了南月王府单靠他自己是走不出去的。
看着跪在自己脚下头发花白的贺年,淳于荨澈久久不曾言语,他不知道此时的贺年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求自己?贺叔他会不会知道白逸是母妃的儿子便想弃了他而去?转而去护着白逸?难道贺叔也信了白逸的话?相信母妃其实也视他为灾星?想要清除自己?
“贺叔,你糊涂了吗?这人对王爷绝无好心,若是放此人离开定将后患无穷。”初三万万没有想到贺年会替外人求情,不禁开口劝阻道。
贺年如何不知这个道理?但白逸也是梅主子的孩子,若是自家王爷将白逸弄死,届时,若梅主子真的在,而白逸也确实是自家王爷的同母异父的弟弟,那么,那时王爷还如何与梅主子相认?梅主子的心中难道不会介怀吗?
这个情贺年不得不求,“求王爷三思。”
淳于荨澈可以不给别人面子,但贺年的求情他不得不给,贺年是为了进宫照顾年幼的他,才会自愿净了身这辈子甚至都不曾留下一儿半女,清晰的记得年幼时好几次生病时都是贺年衣不解带地守在他的床头,照顾着他,直到他后来习武之后这才身子骨逐渐第好起来,也极难再生病,这些年来,他也不曾将贺年当做普通的下人看待,一直将贺年当做了长辈看待。
“初三,别拦着,将此人给本王丢出去,本王只当不曾见过,若下次见到不用客气,给本往死里剁,你记住,本王不是看在你所谓的亲娘面上,本王是看在了贺叔的面上。”淳于荨澈冷浸浸的眸子扫过白逸苍白如纸的脸色,语声沉沉道。
淳于荨澈不满三周岁,梅若雪便传出了**身亡的消息,老皇帝更是在梅若雪离世后不到一年也撒手人寰,虽说淳于荨澈的太子皇兄待他不错,可自从太子皇兄登上皇位后也是鲜少有时间陪伴淳于荨澈,至于,淳于荨澈的嫡母南月国皇后又怎么会对一个情敌所出的孩子关心备至呢?她能容忍淳于荨澈平安长大已是极大的宽宏,而这自然也是看在亲儿太子的面上。
不论白逸所说是真是假,淳于荨澈也只当自己的母妃在十七年前死在冷宫的大火中,他不愿意再多想,也不愿意去追究自己的母妃到底是否还活在世上?谁愿意接受自己的亲娘其实好好地活着,不仅不愿意见他,还让她的另外一个儿子来杀自己?与其如此,不若不用抱任何希望,只当一切都不曾知晓过,至于白逸,若是再遇到,他不会再手软,即便是贺叔的面子也不会再给。
见到自家王爷松了口,贺年顿时松了一口气,急忙叩首感激道:“多谢王爷。”随后转头朝着白逸没好气道:“你还不快走!”
贺年深怕白逸再惹怒了自家王爷,一会儿便真的将小命交代在这儿,那么他的苦心不就白费了吗?还要连累自家王爷今后如何面对梅主子。
初三见自家王爷都发话了,即便是再不甘心也只能应下了,看着一脸有恃无恐的白逸,初三这火爆的性子随即又上来,“没听到让你滚吗?怎么还想尝尝本大爷的大刀吗?”
白逸捂住绞痛欲裂的心口,冷冷一笑扭头离开了南月王府,他知道这次是他大意了着了颜菀卿的道,否则,他淳于荨澈想要擒住自己还得再多练个几年,即便他的身手不是淳于荨澈的对手,可他的轻功和逃跑的功夫那也是一绝。
自四皇子与颜恒谈拢之后便决定了不再居在侯府中,而四皇子回到宫中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前去太和殿向明德帝请安,不过在福顺的口中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