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里的鸡腿都变得有点没味道了:“水水,我爹爹什么时候能好呀?” 比起现在瘦了的爹爹,小崽崽还是希望能看到以前的爹爹。 “不知道。” 水水的胃口倒是没有被影响,他的情绪一向很稳定,哪怕有时候情绪稍微有点波动,那点波动也不会影响他干饭的饭量。 他对自己的身体很重视,多吃饭,多放松,尽量补觉,这些他都做得很严格。 “我会尽力的。” 水水怕小崽崽再这么担心下去,连鸡腿都不吃了,他出声补充了一句:“我会尽量给他治头疼。” 凌帝的毒,被瞒到现在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一直拿头疾当幌子。 水水给他的治疗,在外人眼里也是帮他治头疾。 他的毒很罕见,太医们先前给他切过了脉,都没有及时发现他体内的毒。太医们对他的头疾,一直说是他需要静养。 有了这层层原因,凌帝的真实情况,才能好好的被藏到现在。 “水水,给你。” 小崽崽把自己最喜欢的大鸡腿,夹给了水水:“你多吃一点!吃饱一点儿。” 水水在给爹爹治病,他最应该吃大鸡腿的。 两个小孩儿在一块儿吃着饭,彼此也都不怎么挑食。 等一顿饭吃完,水水在院子里忙了半个小时时辰,然后去睡午觉 。 吃完饭过后是不能立马去睡觉的, ℙℙ, 饭后需要稍微的活动一下,然后再去休息。 小崽崽陪着活动了小半个时辰,活动完,他没在水水这里睡午觉,而是回了承明殿。 一到承明殿,小崽崽就敏锐的嗅到了一股药味儿,药味不是很重,但估计是刚喝过药不久,所以药味还没有散走。 “爹爹。” 小崽崽大步跑过去,跑到了爹爹跟前。 他仰着小包子脸,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下爹爹的脸色:“你现在好点了吗?水水煮的药苦不苦?” “好点了,有点苦。” 凌帝的俊脸,比之两年前,瘦削了一圈。不过他底子好,五官轮廓都是没得说的,眼下虽瘦了一圈,也没变丑。 他这张脸,年轻时候可是很能哄女孩儿的。 凌帝特意说了句有点苦,他这么一说,小崽崽的包子脸上,表情凝了凝。 下一秒。 小崽崽瞪圆了眼睛,连鞋子都没蹬掉,就想往床上爬。 凌帝眼疾手快的摁住了他,把他的小鞋子拽了下来。 小崽崽没了小鞋子,往床上爬的更快了。 他爬到最靠墙的位置,然后撅着小屁股,伸出小胖手认真翻着。 翻了好一会儿,小崽崽扭过了脸。 他的小脸上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着凌帝:“爹爹,你看见崽崽的糖瓜子了吗?” 他有了坏牙,但又迟迟不掉牙,所以他到现在都不能想吃多少糖果就吃多少糖果。 他吃糖都是有份额的。 小崽崽在领份额之外,还会想点办法,偷偷搞点糖过来的。 他这回好不容易带过来的糖瓜子,全藏在了爹爹床上靠墙位置的床下面的小暗格里。 现在,小暗格还在,他的糖瓜子全没了! 甚至,连渣渣都没了。 小崽崽的表情已经是在强撑着了,偏偏凌帝还真是一点希望都不给他。 “你说糖瓜子啊?是不是白白的,有点粘牙的糖?爹爹刚好喝完药,用来压压味儿了。” 小崽崽:“!” 小崽崽的心态都要崩了:“崽崽的十块糖瓜子呀!” 整整十块的糖瓜子,他都掰着手指头数好了,一天吃两块,他足足可以吃上五天。 “嗯,是有点多了,小七,下次藏少一点儿,要不然爹爹这牙都要被粘掉了。” 凌帝吃完了自家崽崽的存货,还要嫌存货太多会粘牙。 没了存货的小崽崽,啪叽仰倒在了床上,整只崽崽都像是只失去梦想的小咸鱼了。 凌帝看着生无可恋的小咸鱼崽崽,眼底带了笑。 他中毒的反应,不只是头疼,他其实还控制不住他的脾气。他会难以抑制的感到暴躁,想要摔砸东西,想要骂人,甚至还想杀人。 水水的药,在抑制着他的这些反应。 而跟水水的药 , 对他一样有抑制作用的, 是他面前的小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