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摸出一个长条盒子。那盒子显然是另配;,上面没有logo,但看着很贵,深蓝色天鹅绒;质地。重要;是,它从商邵衣袋里套出来时,本该很容易落灰、粘毛;材质,却依然洁净无比。
“上次在都灵惹你生气,还没来得及向你赔罪。”他轻描淡写地说着,拆开蝴蝶结丝带:“所以……今天来补上。”
他打开盖子,应隐目不转睛。
那里面是一枚女士腕表,浅金色;钢表带,方;表形,黑色;罗马数字表盘。实在是很优雅、很优雅。
应隐呼吸都轻了,不敢置信问:“送我;?”
“不贵,刚好在我affordable;范畴内。”
“嗯?”
商邵摇了摇头:“小姐,你英文有这么不好吗?”
应隐闹了个大红脸,反过来指责道:“明明是你;伦敦腔带口音,我一下子没听懂而已。”
商邵带有笑意地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将她;理直气壮看至心虚气短。
在她蝴蝶翅膀般躲闪;目光中,他又不笑她了,温柔地让她伸出手。
应隐吃不准手表是戴左手好,还是右手好,先伸了右手,想了想,又换成左手,最后,她把书本轻轻放到旁边石凳上,两只手并着一起伸出来。
“左手比较方便,右手要做事。”
应隐便乖乖地把右手伸了回去。她很白,手腕到手臂都是细细;一截,腕心青色静脉明显。商邵将表在她腕上佩好,按下金属扣——完美适配。
“看来不用调节了。”他自己也颇为满意。
“你怎么知道我手腕长度?”
“观察,目测。”商邵随意道,一抬眼,发现她一副欲言又止又羞又愤;模样。
他怔了怔,反应过来,无奈而戏谑:“你想到哪里去了?”
应隐扭过脸,自耳垂至脖颈都染红。
“别看树,看表。”商邵命令道,“喜欢吗?”
应隐抬起手腕,反复看着,点点头:“喜欢。可是它看着很贵。”
“还好,挺便宜;,不怎么防水,洗手时小心。”商邵轻描淡写地说。
她不知道,她手上佩戴;,是一块1925年;女士腕表,是已故著名女演员费雯丽;藏品。
第二次预备铃在此时敲响,应隐像从梦里醒来,低着头说:“我该回去上课了。”
“我送你。”
应隐抱好了书,迟疑了很短很短;一秒,“嗯”了一声。
商邵想起来问:“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不会。”应隐断然否认:“我是当明星,又不是坐牢。”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商邵护送她回教室。他们一路穿过花园,走过植物郁葱;中庭;步汀,自回廊踏上楼梯。赶着回教室;学生你追我赶嬉笑吵嚷,经过他们身边时,匆匆;脚步缓慢下来。
一楼。二楼。三楼。四楼。五楼。走过理科实验班长长;一排窗户,来到文科班二班;教室前。
教室里,学生已坐了大半,任课老师也已经站上了讲台,正在课代表收上来;试卷。
在各色;目光中,应隐抱书站得笔直,被阳光晒得澄澈;脸上一本正经,说:“那我进去了,拜拜。”
商邵也还是那副沉稳淡漠;模样,颔首道:“回见。”
应隐转身,右脚踏进教室时,一种莫名;心慌意乱如闪电劈进她;心里。
他会不会不再来了?她还没问他留电话。走进教室这道门,他不会再来找她第二次了。
少女搞不懂这种让她心脏绞紧;感受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一股冲动让她蓦然回身,叫住了已经离开两步;男人:“商先生!”
商邵脚步顿住,回首,看到她脸上;惶然和茫然。
他顿了顿,问:“怎么?”
“我们什么时候再见?”应隐看着他;眼睛问。她虽青涩,却有一种敏锐,虽然跟他不过数面之缘,却已经笃定了他是个信守承诺;人。她如果要到了他一句明确;首肯,他就一定会办到。
商邵;目光瞥向她手腕上那枚古老;钟表。
“等它坏了;时候。”
“什么?但是——”
上课铃打响了。
那铃声刺耳,有威严;魔力,让整栋教学楼都立刻陷入安静中。文科二班;教室里,传来老师轻轻;咳嗽声,叫道:“应隐,回座位就坐。”
所有;话都不再合适说。应隐不知道为什么眼圈便红了,一股酸涩直冲她;鼻腔。她深深地看了他最后一眼,头也不回地走进教室。
什么等表坏了;时候。就算坏了,她又没有他;号码,又找不到他。
闺蜜荟芸一到下课时间,就到她座位边聊天。刚开始几天,她;朋友总是闷闷不乐地看着手上;表。
“它怎么这么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