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行安排。”
两位太医见他也同意,忙行礼道谢,先行退下。
戚峰道:“他们倒也算是情深义重了。不过,这杨二爷也确实高风亮节,令人敬重。”
他很少这般正经的说话,可见确实是真佩服杨登。
黎渊又何尝不惦记留县,但此处的事情尚且未完。
他便问道:“祖王城到底是什么情形?”扫向俞星臣的手上脚上:“或者你先歇会儿。回头再说。”
俞星臣缓了缓,转头,望着桌上放着的一盒冻疮膏。
打开,闻到淡淡的松香气。
这冻疮膏里有麻油、松香,麻油消肿解毒,松香排脓止痛,二者都有生肌润燥的功效,用在治疗冻疮上是再好不过的了。
旁边的药侍忙道:“俞监军莫动,我们来做就是了。”挑了一星儿药膏,轻轻地涂抹在俞星臣红肿的手背上。
有的冻疮已经裂开了口子,药膏涂上,一阵刺痛。俞星臣咬牙,发出“嘶”地一声。
药侍跪地,又将他脚上的冻疮处都涂的妥帖。
又有侍从送了通脉四逆汤进来给他喝,一碗汤下肚,腹内温暖起来,四肢百骸都极受用。
缓了口气,俞星臣正要告诉他们祖王城的详细,门外有声音道:“俞兄……可安然么?”
说话间,赵世已经给侍从扶着走了进来。
俞星臣欲起身迎着,但此刻他脚上只套着袜子。
人都在座,俞星臣才把祖王城的经过告知,但却省略了胥皇后跟薛靖的旧事,只说是自己跟皇后约法三章,要先放周朝的俘虏,换了胥烈后,再放自己,而他趁机安排以桐油引发雪震,从中逃脱,如此而已。
除了付逍跟黎渊外,在座其他人自然都不知道薛家长公子的往事,听了俞星臣所说经过,都捏一把汗。
赵世虽然知道“晓风”可能掺杂在内,但不明所以,见俞星臣只字不提,他就也不说而已。
老关感慨道:“这得亏是俞监军,换了别人,连全身而退都做不到,何况还不费一兵一卒,竟奈何了北原的十万大军。”
付逍笑道:“俞监军,妙算神机,简直孔明再世,处于绝境却能反败为胜,我今日才彻底服了你。”
定北城中的几位将领,也都心悦诚服,纷纷起身行礼。
俞星臣被众人盛赞,却仍冷静自持,道:“虽说此番重创了北原,但也不能彻底松懈,劳烦各位,还是警醒些,尤其是夜间警戒,每日巡逻,务必告知兵士们,敌人最容易趁着我等宽心大意的时候趁虚而入,要知道北原人不是轻易会服输的……卷土重来变本加厉,也未可知!”
他只怕定北军从此懈怠,故意用词严厉了些。众将士悚然,纷纷领命,退出厅内,自去巡逻查看麾下。
老关跟付逍最近接手定北城事务,也随之起身。
于是只剩下了戚峰黎渊,跟俞星臣赵世四人。
黎渊道:“既然你回来了,那么那个沙狐,该怎么处置?”
俞星臣却问道:“你们在这里,是谁在看着他?”
“是罗洺跟白四他们,”黎渊回答:“他如今功力全废,只能动嘴,不至于有事。”
“不可轻视,”俞星臣想了想:“对了,先前逃出祖王城的时候,摩天侍里的兑三,还有胥烈的心腹,一个叫金环的姑娘都跟着逃了出来,只不过在半路上冲散了,不知他们是生是死。”
黎渊道:“明白了,回头我多盯着就是。”说了这句又皱眉:“叫我说,还是杀了放心,这个狐狸,只要有一口气在,就怕他又会生事。”
俞星臣耐心道:“留着他,另有用处。”
黎渊本来还有别的事说,但被俞星臣如此一提,倒是不太放心胥烈那边,便道:“我先去看看。”
他起身离开。
望着黎渊走后,戚峰道:“这两日,北原人应该不至于来挑衅了吧?”
俞星臣道:“你也想去留县吗?”
戚峰见他看破自己心思,便嘿了声,却又迅速收敛了笑:“想是想的。真叫人不放心。”
俞星臣温声道:“薛督军不在,这里需要有人撑着,戚将军还是留下吧。”
戚峰鼓了鼓腮帮子,磨了磨牙,最终还是说道:“你是个能把人算计透了的,算了,听你的,应该没错儿,横竖我替十七先顶着吧。”他叹了口气,也起身离开。
相继,厅内只剩下了赵世跟俞星臣。
看着赵世闪烁疑惑的眼神,俞星臣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可偏不说。
直到赵大人忍不住开口:“之前你跟我提晓风的事,到底是怎么?”
“哦,没什么,是我弄错了。”俞星臣当面说谎,神色自若。
赵世拧眉:“弄错?”他显然并不轻信俞星臣的话。
俞星臣道:“总之现在我已经回来了,你还是别再刨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