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他们一定会着急四处找寻,还有小黎他们……至少,找个人给他们传个口信,别叫他们到处乱找,惊扰了百姓,耽误了正经大事。”
灵枢答应了,这才在街头找了个孩子,让那孩子去传消息。又给了那小孩儿一些钱。
不料那孩子得了钱后,十分喜欢,他又不知道是着急的事情,因此去买了点儿糖果,看到李校尉带着人发疯似的跑过,才想起来,赶紧去报信。
灵枢驱车出了南城,因为想起了胥烈在长生南山,便想先去找找看。
此刻杨仪听灵枢已经走火入魔般,便不再多言。
她伏在车厢中,咳了一阵,自己找出点药含了,又把一件皮袄裹紧。
又侥幸地想——灵枢这无的放矢地找寻,万一遇到了黎渊……兴许可以缓和。
不料“皇天不负有心人”,灵枢绕着长生南山半圈,忽然看到前方一辆车向北而行。
灵枢本就极其戒备,此刻眼睛更是紧盯着对方,直到两辆车并行之时,灵枢瞥了眼对面赶车的人,几乎毫无犹豫,他叫道:“沙狐!”半是试探。
那赶车之人不过是身着布衣,头戴皮帽,为了挡风又遮住了脸,乍一看像是北境任何一个平民百姓,并无可疑。
听见灵枢这么一声,他蓦地转头,眼神竟颇为锐利。
一对视,灵枢更加确信,怒喝道:“停车!”
对方拧眉,越发挥鞭,拉车的马儿向前狂奔,灵枢怒道:“给我停下!”
他也跟着连甩了几鞭子,两辆车很快将并驾齐驱。
灵枢咬牙,赶着马儿向着对方的车靠近过去,对方完全没想到他竟如此,这里的路不算宽阔,一侧是山壁,一侧是沟壑,地上又是厚厚的积雪,就算小心翼翼行驶还未必保完全,灵枢这么做,简直是不要命了。
对方怒道:“你疯了?滚开!”
灵枢道:“把大人还回来!”大叫了声后,两辆马车撞在一起,咔啦一声响,竟不知是谁的车出了什么状况。
那车夫胆战心惊,虽然惊怒又无可奈何,便挥动鞭子甩向灵枢。
灵枢也挥鞭迎上,两人的马鞭纠缠在一起,互相角力,互不相让,只听“砰”地一声响,那极其结实的马鞭竟给生生拽断了。
而两个人的车又隔开一点距离,灵枢拧眉,重新抖动缰绳靠近过去,那人见他又来,怒吼道:“你这小子……”说话间,挥手射来几道暗器。
灵枢拔刀,飞快地挡下,而两人的车再次相撞!
“咔嚓!”这次撞的比上次还狠,两个人身形各自一晃,对方的车更是撞到了内侧的山壁上,车厢、车轮都发出了木制将断裂的瘆人响声。
而灵枢的车也好不了多少,一个轮子已经歪了,马车也在道上歪歪扭扭。
车厢中,杨仪拼命地把住车壁,之前猝不及防,她差点给晃的一头撞到对面车壁上,只能尽量稳住身形。
眼见对方的车已经承受不住,灵枢纵身跃起,直接挥刀向着车夫袭去!
那车夫没想到他敢弃车,立即挥刀挡住,眼花缭乱中,两人已经过了数招。
就在不分胜负之时,车厢中传出一个声音:“这车要撑不住了!”却并不是沙狐。
灵枢杀红了眼,唯恐自己又扑了空,吼道:“沙狐!给我出来!”挥刀的瞬间,一掌拍向车门口,顿时将车门拍飞。
就在此刻,灵枢看到车内,一个蒙面的摩天侍双膝跪倒,而车中躺着一个人,那人紧闭双眼,不知死活,自然正是胥烈。
一刹那恍神,那车夫挥鞭袭向灵枢。
灵枢正欲闯入车厢,耳畔却又听见马儿嘶鸣,回头,惊见自己赶的马车已经远远落后,此刻正晃晃悠悠,半边车厢向着沟谷悬挂。
“永安侯……”灵枢脱口而出,不顾身上被甩了一鞭,纵身跃下,向着那边冲去。
但隔着十数丈远,已经来不及,灵枢目眦俱裂,大声叫道:“仪姑娘!”
就在这时,另一道身影如风驰电掣,急速赶到。
他纵身一跃冲入车厢,却见杨仪正艰难地要往外爬,目光相对,杨仪唤道:“小黎……”
黎渊抓住她,用力一拽,把人紧紧抱入怀中。
就在黎渊将杨仪抓出来之时,两匹马发出绝望的嘶吼,被马车拽的步步后退,黎渊百忙中挥手一斩,缰绳断开,马儿受惊不小,直接向前狂奔而去。
此时此刻,正如当初在殊山胥烈暗算的情形。
那边灵枢看到黎渊将杨仪及时救出,身形一晃,几乎跪地。
但很快他想起了逃走的沙狐,又见马儿冲来,灵枢一咬牙,翻身上马,竟追了上去。
杨仪惊魂未定,听见马蹄声响,对黎渊道:“胥烈好像……”又想起来:“决明呢?”
黎渊沉声道:“不许说话,不许问别人!”
她不知道当他亲眼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