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推断的一样了。
王大夫是个蠢透了的,素来欺压她欺压的惯了,哪里知道吴娘子的厉害,刀刃从脖子上划过他还不知怎样呢,直到临死那一刻才醒悟。
苟七从受害者家里所取之物,吴娘子有的知道,有的不知。
不过,看着俞星臣摆出的那些物件,她的脸色倒也没多少变化,一边辨认东西,一边回想这东西可能是在哪一家的,虽然也有些记不清或者弄错,但对俞星臣来说并不算问题。
到最后,俞星臣屏退左右,只灵枢在门口。
他从袖子里掏出那个羊脂玉佩。
“这个,你可认得?”
吴娘子没看见他从袖子里拿,还以为是跟那些东西一起的,定睛看了会儿,疑惑地摇头:“我从未见过这个,看着似乎不便宜,也是苟七所拿?”
俞星臣知道她没有说谎,便没再问下去,只叫她把那些供词上画押了事。
王娘子无罪开释,钱三娘毕竟手刃黄友兴,依旧押在牢中。
美娘因藏匿赃物,念不知情,杖二十,流放一年。
苏有旺也自回了铺子,不提。
俞星臣将吴娘子所交代的那些并未爆出的案子记录抽了出来,其他的整理呈递,也自是死罪难逃。
这些本有条不紊,只有一件有点为难。
那王娘子这几日在牢房之中,突然犯了恶心,时常呕吐。
起初以为是气郁于内,后来钱三娘发现了不妥,便求他们给请了个大夫。
那大夫给王娘子一把脉,竟是有了身孕。
王娘子闻听后,如被雷击,反应过来后便拼命地开始拍打肚子,又把头往墙上去撞,要不是狱卒们拦的及时,只怕就要出人命了。
王娘子嚎啕大哭,痛不欲生。
钱三娘虽然一心护着腹内孩儿,但她起初也十分厌恶,还想堕下。
只不过几次都不成功,加上后来被黄友兴各种作践折辱之时,唯有腹中胎儿似跟她心灵相通,故而逐渐改变了心情,格外疼惜。
她倒是能理解王娘子的心情,只是无言以对。
在放王娘子出牢狱之时,她跪倒在俞星臣跟前:“俞大人,您是青天大老爷,能够洗刷人的冤屈,只是我、我如今没有脸再回去见人,尤其是……”
她摸了摸肚子,痛哭失声:“我实在是不想活也活不了了,还不如当初没有救我,让我不能跟随丈夫而去,反而怀了孽种,我不如死了。”
俞星臣看她伏地嚎啕,任凭他心思灵巧口灿莲花,也不知从何说起,只道:“回去吧,再怎么说,活着……总比一死了之要强。”
王娘子抬头,突然间想到一件事:“俞大人,那位杨侍医呢?她、她是个最善解人意的,能不能求她……给我一副堕胎药!我、我实在不能留着这个孽种,除去他,我还能活,留着他,我只能死!”
俞星臣一惊:“她不会干这种事。”
他甚至没有问杨仪,而立刻知道她会怎么做。
王娘子道:“俞大人,求您问问她,或者您请她来,我当面儿求她……她是那样好心的人,总不会见死不救。”
俞星臣嘴角微动,他本来不想跟这女人再说什么,可此刻竟不由自主地说道:“她当然不会见死不救,但……此时对她而言,救了你,就要杀死……”那个孩子。
王娘子呆呆地听着:“我不信,我不信杨侍医会那么狠心!为了个不该存在的孽种祸胎,而不顾一个活人的生死吗?”
俞星臣拧眉想了会儿,道:“总之这件事,你不必求我,你若真有此心,或者……你去求她试试看。”
王娘子被点拨:“对,我亲自去求她!她一定肯的!”又疑惑:“可是、那太医杨家的门儿我怎么能靠边……”
俞星臣道:“这就与我无关了。”他拂袖离去。
忙完了这些,天色已晚。
灵枢从外进来:“大人,有一件事。”
见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灵枢搓了搓手,上前给他按头。
“说罢。”俞星臣眉眼不抬。
灵枢说道:“今日听闻永庆公主进宫给皇太后请安,出来之时便接了杨侍医上车辇。”
俞星臣一抬眸。
灵枢看他一眼:“本来接杨侍医的杨二爷他们不知如何,都跟在后头。可车辇到了半路,却有夏家的绮姑娘骑马拦路,说是有人急病,竟把仪姑娘带走。然后……夏绮就动了胎气,一通忙碌,好歹顺利生产了。”
“公主……”俞星臣的眉头不知不觉皱起:“夏绮?杨仪……”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摸袖中那物,身体蓦地坐直了。
灵枢打量他脸色:“还有一件、一件小事。”
俞星臣转头。灵枢就把今日扈远侯府请了金妩跟杨甯的事情告诉了他,俞星臣只淡淡地皱了皱眉,果然如对待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