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那些话。
正跟这句不谋而合。
室内重又沉默。
半晌,薛搵叹息似的说:“仪姑娘,我承认你确实是个……很难得的女子,但,你莫非就没有想过,有一件事……你的身体如此,你觉着你会陪着十七长久?”
这也曾经是杨仪的心结。
她的脸色微微一变,那是隐痛。
扈远侯看在眼里。
顷刻,杨仪道:“我自然不能允诺他长命百岁,可我在的一日,就陪他快活自在一日。”
扈远侯半是惊疑地望着她。
四目相对,杨仪道:“我会尽力……直到天意难违。”
扈远侯没法形容心中的震颤。
近中午,葛静同几个武官前来探望,薛放尚且没有醒。
葛静蹑手蹑脚,掀起盖着他伤的细麻布看了眼,惊得手指乱抖。
大家不敢惊动,赶忙都退了出来。
外间,斧头跟屠竹迎着这几位,说起杨仪先前来给处理过的事。
“还好还好,”葛静颇为欣慰般道:“杨侍医医术高明,有她在我们就放心了。怎么不见人?”
屠竹道:“之前侯爷请了去,大概……是问十七爷的情形。”
“我们因也知道侯爷身上违和,生恐打扰,就悄悄地来看看十七就好了。既然如此,更加不要惊动。”葛静又感慨道:“昨儿十七告病假的时候,我还只以为他是要偷个懒,没想到竟真病的如此。”
大家也都跟着点头,一个副将不由道:“原本老将军也处罚的太重了些,前儿晚上十七跟俞巡检为案子熬了一整宿,反而挨了一顿打,唉。”
另一个也道:“是啊,没有功劳反这样……”
葛静忙叫他们住嘴,又道:“老将军也是顾全大局,你们几个虽然是向着他的,可没见着有些人背地里言三语四的褒贬他?老将军若不在这里杀杀他的威风,保不准有人暗中使坏,如此打了一顿,平了众人之怒,也是为了他好。”
屠竹忙道:“是,十七爷也没有怪罪老将军。而且这次是赶上了风寒,不然也不至于这样严重的。”
斧头跟屠竹两个只顾招呼这些巡检司的同僚,却没看见豆子扭头瞪着薛放房间的方向,喉咙里“唔”了声,然后竟撒腿往那里跑去。
不知过了多久,薛放隐隐有醒来之意。
他心里惦记着,人还没睁眼,模模糊糊先叫了声:“杨仪……你别、别走。”
十七郎感觉到身边有人,只以为是杨仪。
眼睛不睁,伸手就去抓那人。
不料手指刚碰到一角衣袖,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他的手一下子停了。
之前在昏迷之中,他凭着直觉,嗅到令人厌烦的气味,就会立刻动手“击退”。
直到闻见那令他熟悉的、深入骨髓跟魂魄的淡药香气,他知道那是杨仪,这才放心接纳。
可现在的这个不是,虽然也香,可不是那种他喜欢的想要一把抓住的香。
薛放睁开眼睛,当看见面前一张小脸的时候,他道:“是你?”
面前的人,赫然正是紫敏郡主,而在紫敏旁边的,却是陈献。
此刻陈献正蹲在地上,抚摸豆子的脖颈。
原来方才屠竹跟斧头他们忙着跟葛静等寒暄,并没有留意这里,竟给陈献带着紫敏悄悄溜了进来。
可到底没瞒过豆子,不过豆子跟陈献也有些熟悉了,因此并未大叫。
薛放头脑兀自发晕,语声沙哑地问:“十九……郡主,你们怎么来了,”
陈献站起身来,半叹半笑道:“我本来不想来,可是来了看到十七哥的狼狈样,还是来的值。”
薛放蓦地想起来自己身上好像只盖着一块……刚要去拎被子,意外地发现已经给盖上了。
这自然是陈献细心,方才进来的时候赶在小郡主之前给他盖好。
此时小郡主眼泪汪汪地,哽咽说道:“我在王府里,听他们说十七哥受了伤,想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伤的这样重……”看她的样子,随时要哭出来。
薛放的头还在疼,身上也不自在,可是却比不上小郡主在跟前的不自在,他强撑着微微侧身,道:“郡主贸然跑来这里,王爷知道吗?”
紫敏道:“我是偷偷地叫十九哥带我出来的。”
薛放瞪向陈献:“你中了**药了?这样的事也干?叫王爷知道,要你的脑袋。”
陈十九郎笑道:“她一直嚷闹,我也没法子。”
薛放道:“你既然有胆子带她出来,就没胆子打她一顿?反正都是掉脑袋的事。”
陈献莞尔。
紫敏听了这句忙道:“不不,不会掉脑袋的,我不会叫王叔伤着十九哥的,是我逼着他叫他带我来的。”
薛放看看她,又看看陈献,道:“是吗?我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