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来找狄将军询问详细。
狄闻只得亲自接见,又传泸江巡检司的邹永彦前来安抚。
可偏偏佛堂那边,大和尚录奕的一干信众也来请命,恳请巡检司尽快捉拿凶手,免得百姓各种猜测,毁及佛堂声誉。
然而就在此时,有人来报说中弥寨内有乡民突然发病晕厥,怀疑是造了罗刹鬼的毒手。
再加上大佛爷录奕的事,更加有了由头。
一时之间,群情激奋,大家竟提起小弥寨的木亚一家,纷纷吵嚷着要将木亚跟佩佩捉拿处死。
邹永彦只得又急忙带人去劝慰压制,严禁乡民们擅自动用私刑。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佛堂之外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一封匿名检举信。
不少人前去围观,由那会读的从头念下来,邹永彦听到信上内容,面如土色。
在韩青跟薛放赶回的时候,汹涌的人潮几乎冲入狄将军休养的精舍了。
士兵们迅速列队,韩青跟薛放两个虽然素来敌对,但关键时候,却能配合无间,两人硬是将克制不住情绪的乡民们喝退,进入了精舍。
精舍中,原本养病的狄将军披着外衫,手中握着那检举信,气的脸色发绿。
在他面前跪着的,是有些狼狈的邹永彦。
韩青跟薛放上前,将那信上所写飞快看了一遍,神情各异。
韩旅帅只对狄闻道:“将军且保重身体为要。外头的百姓暂时已经弹压住,不至于生出大事。”
“还不算大事?”狄将军敲了敲那封信,手指哆嗦:“这泸江三寨的天都要变了!可我还被蒙在鼓里!”
邹永彦磕头:“将军见谅!末将知道错了!”
“你且慢,”薛放没等狄将军开口,他望着地上的邹永彦:“信上所写不是栽赃,你真干了?”
邹永彦耷拉着头,半晌才道:“当初我赴任之后,录奕跟桑普洛,卓英一起设宴相劝,酒席上他们言下之意,若我跟他们同道,自然就太平无事,若是我不肯喝那杯酒,他们便要生事,我……我也没有办法。”
原来那信上所写的,就是邹永彦跟泸江三寨的头人以及大和尚录奕勾结,佛堂内信众们贡献的金银财宝,也自会有他的一份,三寨里的财务详细,也少不得他的抽头,只要在某些事情上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做三寨头人以及录奕的保护之伞。
总之,按照信上所写,这五个人简直便在泸江三寨联手遮天,贪污受贿,沆瀣一气。
薛放气不打一处来:“你可真会给自个儿找借口,朝廷设立巡检司,是让咱们统辖羁縻州,维持安稳太平,你倒是好,反而被这些地头蛇给辖制了!你这样如何成事?他们在各自地盘自立为王,或者为非作歹,你还能管的吗?你竟成了他们的跟班了!本末倒置,简直是糊涂之极!”
韩青在旁边面色冷峻,一言不发。
狄将军的脸色更加难看。
邹永彦道:“我也知道不对,我……我本来想撑过这两年,我走了就是了……”
“你还好意思说,简直丢了巡检司的脸!”薛放越发火大:“好歹也是地方官,竟然不干事只想逃,你能逃到哪儿去?告诉你……这几个人若真的做了恶,每件每桩,就算你不知道,没参与,你也是同罪!”
邹永彦脸色颓丧,失魂落魄。
薛放看看韩青,哼道:“不对,我说错了,不是同罪。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韩青轻描淡写地:“薛旅帅,你别话里有话。”
狄闻及时制止了:“别吵,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本来指望三寨的头人维持局面,现在看来,哼……果真是本将军对他们寄望太高了。”
狄将军皱眉思忖:“死了一个录奕,船上的又十有**是桑普洛,这凶手的身份实在令人费尽猜疑。可是如果真是这个杀人模式的话,接下来的应该是……死了倒也好。”他特意还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邹永彦,原先担心凶手对巡检司的人下手,现在倒是巴不得。
薛放道:“只怕没这么简单吧,卓英跟龙勒波都有了准备,岂会轻易给凶手得逞?”
狄将军道:“不可小觑,所以……韩青,十七,如今你们两个得把泸江三寨这里的局面稳住,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我不想看到任何一寨生乱!”
韩青道:“将军放心,我立刻加派人手护住精舍,不会再叫人来惊扰,或者……不如将军跟小玉先行回春城?”
薛放惊讶地看着他。
幸而狄将军道:“不能在这个关头一走了之,若如此,乡民们越发要疑心我也是这些人一丘之貉了。”
说了这句,狄将军吩咐:“把邹永彦去除铠甲官袍,押入大牢,发告示安民,措辞你们自己拟,莫要再激起民愤。”
这里才发了告示,小弥寨的人就来告状,说明了卓英已死,还是被佩佩害死,而佩佩被巡检司的一名军爷救走!
百姓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