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湿发形成了强烈的色彩反差。
似乎是听到了声响,傅云川微微侧过了头,下颌扬起,神色不明地说了声“还不出去?”
很快,角落的几个保镖都安静地退了出去。
江明朗看了眼仅剩的自己,正要跟着他们屁股后面出去,却被关上的门迎面砸下。
他暗道不好,眼角余光就瞥见傅云川一头闷进了水中。
空荡的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水波停止了晃动,就像是一池死水。
大概过了好几分钟,意识到傅云川正在做什么,江明朗身体快过脑子,连忙跑了过去
“喂,你——”
江明朗蹲在池边,叫了半天没得到回应,正要下水,傅云川就冷不丁地冒出了水面。
四目相对,江明朗的瞳孔里映出了傅云川放大的五官。
“你、你在做什么。”
江明朗怔愣地看着傅云川,失声道。
傅云川没有回答他,而是抹了把脸,一手撑在池边,利落起身,抄过江明朗身后木架上的浴袍穿上。
江明朗愣愣地保持着原本的动作,眼看着傅云川形状完美的背肌在近在咫尺的距离耸动着,最后被黑色浴袍笼盖。
“你刚刚是想自…”杀字还未说出口,就被傅云川甩过来的目光堵住了嘴。
只见傅云川拿起一旁的黑色皮手套,一边盯着自己,一边不疾不徐地戴好手套。
“你的胆子很大,从我手里逃走还光明正大地住进我的家,你是第一个。”
他刻意放缓了口吻,语气诡异。
这个时候,江明朗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鲨狗电影,傅云川此刻像极了屠夫在宰狗前的样子。
危机警报响起,江明朗全身警觉,谨慎地后退了几步。
但已经来不及了——
一股强劲的力将他推下了水面。
霎时,刺骨的冰凉涌入全身,水花飞溅,扑通一声,又有一人跃入了水底。
脖颈被紧锢,提着冲出了水面。
氧气回流的时候,江明朗的后背重重地抵在了池壁上。
暴力激发了犬类的血性。
愤怒侵袭了江明朗的理智,阿拉斯加的忍耐极限达到极点,从胸腔里发出警告的闷吼。
他猛地朝对面攻去,野蛮狂野的力度足矣让从前跟他打架的中小型犬毫无反击之力。
然而傅云川出手又快又准,野蛮的攻击在他面前几招就被化解,江明朗被箍住双手压在水池边。
“江明朗,”傅云川沉沉地说道,“告诉我,那天是谁告诉你我在那的,嗯?”
隔着墨镜,江明朗看到了傅云川瞳孔里瘆人的戾气。
江明朗一边挣扎一边低吼,“我说了我不知道,我是去救你的。”
呼吸再次被扼住,墨镜被人粗暴地摘去,光线涌入眼眸,傅云川漆黑的瞳孔变得更加阴鸷。
忽的,江明朗感觉到脸颊被人隔着手套掐住,就像那天晚上被傅云川握住他的嘴筒子一样,掐着左右晃动。
“你的眼睛,”
傅云川顿时语气一转,在确定了什么后,他的眉头颇有兴味地抬了抬。
随即,他松开了江明朗的脖子。
“你的眼睛,跟那只狗一样。”
傅云川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扫视着他。
江明朗湿透的衣服下肌肉充血紧绷着。
“它很蠢,但有点可爱,可惜跑了。”
他抬起江明朗的右臂,那里同样扎着绷带,而绷带已经浸出了血渍。
江明朗抬头护住自己后脑的一幕再次闪现在眼前。
一道莫名的情绪从眼底一闪而过。
“不过跑了也好。”
他松开了江明朗的右臂。
“你该不会真是那只狗吧?”傅云川说完便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似笑非笑地勾着嘴角,好不怪异。
不等江明朗回答,他就一把抓住江明朗完好的左手臂,把人拉出了水池。
“出来。”
他看了江明朗一眼,朝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