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窘迫。
再说鸡汤而已,想喝有什么难的。也就是她一月不小心崴了脚,加上有一点点低烧,才在床上躺了这么久。
朋友里就祁毛闲得慌,一通电话约好,他开车来接着一起到了城南的一家鸡汤老店。
那块儿特别不好停车,祁毛把车停在巷子外的路边,两人一起走着进去。
店不大,顾客很多,浓郁的鸡汤味搅和在空气里。
祁毛嫌弃地捏住鼻子:“真要喝这个?这不是坐月子才喝的吗?”
老板娘一脸你好没见识的表情,说:“又不是只有坐月子的能喝!”她看向许听宁,“怀孕的也能喝。”
祁毛愣了愣:“您看她干什么?该不会觉得她怀孕了吧?”
许听宁脸一红:“您误会了。”
床头抽屉拉开,就是霍涔买的计生用品,这方面的措施他从来都做的很好。
“没么……?”老板娘嘀咕了一下,“可能我看错了,不过你真挺像怀孕了的。”
祁毛笑得肩膀直抖:“许听宁同学,你是不是太懒了不出门,在家都待出孕样了?”
正好是暑假,脚伤加上写论文,她确实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许听宁不理他,埋头看着菜单,手指飞快点着餐。
祁毛知道她是怕耽搁时间,讽刺道:“你急什么,怎么结了婚还跟中学生似的,回家晚了会怎么?霍涔罚你写检查还是站墙角?欸,对了,他当班长那会儿是不是罚过你来着?”
不仅罚过,还让全年级都看着。
许听宁皱皱鼻子:“没人罚我,他出差了。”
“霍总厉害哦,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
许听宁点点头:“不像咱俩,不是在吃,就是在吃的路上。”
祁毛一口噎住,又无力反驳。
他俩确实从上小学起,就一起吃吃吃。许听宁老妈是高中班主任,每天扎进班里就不出来。祁毛老妈则是隔壁班的班主任,许老师不出来,她就也不出来。
于是两位暗暗在班级平均分上较劲的班主任,谁都没空给自家的孩子做饭。
再说祁毛老爸是医院耳鼻喉科的主任,也没空给他做饭,许听宁更惨一点,她没老爸。
两个端着饭缸的小屁孩,就这样在二中的食堂相遇了,后来食堂吃腻了,就结伴去周围的小馆子吃。
再后来市二中两个重点班的成绩越来越好,许听宁和祁毛的友情也越来越熟络。是直到初中霍涔转来,牢固的饭搭子友情才破裂了。
那阵子许听宁天天给霍涔送饭,各种好吃的家常菜,色香味俱全。祁毛看着是又馋又郁闷,以至于他现在一想起来,还是十分不痛快。
幸好鸡汤上得快,转移了注意力。
那是一整只乌鸡,还放了阿胶、枸杞、红枣、桂圆、当森、玉竹,汤汁浓郁褐黄。
许听宁一碗接着一碗,喝得停都停不下来。
祁毛喝了半碗就饱了,看着她,真诚地问:“霍涔那么有钱,不给你吃饭吗?”
许听宁打了个小小的嗝,不好意思地用纸巾擦嘴上的油:“我是刚好饿了,而且这家鸡汤真的不错,虽然跟我外婆做的比,还是差了一点点。”
“你这不欺负人吗,你外婆做饭谁能比。”祁毛眯了眯眼,“不过霍涔家保姆连鸡汤都炖不好吗?”
“……没有。”
“没有你在外面喝得这么兴奋?是保姆不给你炖?”
“你今天是绕鸡汤里出不来了吗?”许听宁转移话题,指了指砂锅,“那你要不要拍照啊,再不拍我喝完了。”
祁毛一拍脑门:“我去,忘了!”
他吃饭前比拍照发朋友圈,今儿被老板娘那个怀孕的话题,给说忘了。
他拍着残羹,许听宁也点开了微信,霍涔的朋友圈比她的银行卡余额还干净,真怀疑是不是把她屏蔽了。
犹豫了一下,她也拍了一张,发给了霍涔:[我的晚饭不错吧。]
陈述句,不用他回。
霍涔不负众望,也真没回。
鸡汤太好喝,冲淡了失望,许听宁捧着碗喝完最后的,抢着去买单。
“你结个婚,是不是朋友也不打算要了?分这么清楚,你跟霍涔也这样?”祁毛手臂长,站起来要扫码。
许听宁一根指头挡住他的摄像头:“你都没怎么吃,而且今天让你当司机了,我不得犒劳一下你。”
她确实没车,这里偏,出租车不好打,一会儿还要麻烦祁毛送她回去。
“小意思,那下次我来请,还给你当司机。”祁毛说完又补了句,“霍涔没意见吧?”
许听宁愣了一下:“没。”
“可不一定,他小心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还有仇必报的!”
“他不会,你别老这样想他。”
“呵,你就护着吧。”
“真不会。”
霍涔就算小心眼,也要看对谁。许听宁出来吃饭,照片都发过去这么久了,他一点反应都没。
人往往对在意的人,才会一点小事耿耿于怀,对不在意的人,就好比路边的蚂蚁,谁会在意它们今天饿不饿,是一只去觅食,还是组队去觅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