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说什么都没有用,如果能听劝,她当初也不会跟周之衷折腾那么久。
贺然婕放弃劝他,只是说,“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要再跟你爷爷明着犟了……”
哐当一声,阳台突然响起动静。
贺然婕一愣,抬头看去。
周子探脚蹲麻了,扶了一下旁边的盆栽,力道没控制好,险些弄倒盆栽。
沈亭州不忍直视地捂住脸。
贺延庭厉声道:“谁在外面?”
周子探站起来,弱弱道:“哥,是我,还有沈医生。”
被点名的沈亭州只好把脑袋探出来,尴尬地叫了一声贺总,“听小周说你病了,我来看看。”
贺然婕把脸侧到一
() 边,擦了擦泪,然后勉力笑道:“进来吧。()”
沈亭州诶了一声,提着医药箱走进来。
始作俑者躲在沈亭州身后,怯怯地看了一眼贺延庭,见他神色冷峻,又把脑袋埋下。
贺然婕站起来给沈亭州让路,麻烦你了沈医生。㊣()㊣[()”
沈亭州微笑摇头,“不客气。”
贺老爷子下手一点都没留情,抽得贺延庭后背皮开肉绽,好在没有伤到骨头。
沈亭州处理完伤口,又留了两支药膏给贺延庭。
正准备离开时,贺然婕突然说,“沈医生,一起走吧。”
周子探有些担心,“会不会被我外公看见?”
贺然婕笑笑,“没事,走吧。”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沈亭州放心大胆地跟在她后面,从正门出去。
在客厅遇见贺老爷子,对方看到后果然什么都没有说。
贺然婕跟老爷子道了一声别,“爸,我走了。”
周子探小声叫,“外公。”
老爷子淡淡“嗯”了一声。
贺然婕犹豫了一下,还是劝了一句,“别逼他那么紧,过刚易折。”
老爷子抿着唇没说话。
看他鬓角苍白的头发,贺然婕心下酸楚,低下头,快步离开了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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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州开着周子探的车,先送贺然婕回去。
贺然婕已经住回过去的家,她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早已经习惯了,周之衷就把房子让给她,自己搬了出去。
到了地方,贺然婕对周子探说,“前几天朋友送了我一些野菌子,你找李嫂给沈医生拿一箱。”
沈亭州没拒绝,贺然婕支开周子探,应该是有话想跟他说。
周子探应了一声,走进别墅。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贺然婕眉宇间浮现一丝忧虑。
“小探是一个很重感情的孩子,他从小就崇拜延庭。”
一听这个起调,沈亭州明白贺然婕也在怀疑周子探对贺延庭有不一样的情愫。
贺延庭是不可能喜欢他,贺然婕怕周子探受伤。
沈亭州是周子探唯一一个带回家给她看的朋友,贺然婕想周子探应该是很在乎这段友情,所以她想沈亭州劝劝周子探。
沈亭州有些犹豫,“他未必听我的。”
贺然婕不勉强,“有合适的时机,沈医生可以说说他,没有的话就算了。”
周子探抱着一箱菌菇,没心没肺地走出来,“沈医生,我刚才看了看,好大的个头。”
贺然婕笑了笑,“你去送沈医生回去吧,路上小心。”
周子探说了一句“知道”,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回去的路上,沈亭州用余光看了一眼周子探。
周子探靠在靠背上,车顶的灯落在他脸上,投下半明半暗的阴影。
虽然周子探不是贺家的孩子,但对待感情的态度却跟贺家人一样偏执。
() 沈亭州试探性地问,“小周,你有喜欢的人吗?”
周子探看来,“有啊,我妈,我哥,我外公,对了,现在还有一个姐姐。”
提及这个姐姐,他的言辞透露着兴奋,似乎很期待见一见这个姐姐。
沈亭州哭笑不得,“你都没见过她。”
周子探理所应当,“那我也喜欢,谁让她是我妈的侄女,我哥的妹妹呢。”
沈亭州心神一动,玩笑似地说,“是不是只要跟你妈淌着一样的血,你都很爱?”
周子探扬眉,“当然。”
沈亭州不动声色,“那如果你哥跟你妈没有血缘关系,你还会这么崇拜他吗?”
周子探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古怪,“为什么要这么问?”
沈亭州打哈哈,“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瞎聊而已。”
周子探没怀疑,大喇喇道:“没有我妈,我也喜欢我哥,他对我超好。”
恕沈亭州眼拙,他是真没看出来贺延庭对周子探好在哪里。
周子探又说,“沈医生,你对我也很好。”
沈亭州:……也没有很好,就,还可以。
周子探把他夸都不好意思了,甚至生出几分惭愧。
周子探对“好”的理解,完全是取决于人,而不是对方的态度与行为。
面对喜欢、在意的人,周子探无限宽容,哪怕对方待他普通,甚至恶劣,他也会夸上天。
反之,他讨厌的人就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