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妤自然不会带着这么一长串人去黑市儿。
从小到大无数的事儿教会了陈青妤一个道理, 做事儿可以高调,但是做人一定要低调。她这几天敢跳,那是因为男人刚去世, 又有吞耗子药的前科。
所以大家都觉得她受了刺激, 并不会太诧异, 但是时间长了肯定不行。
而发疯闹一闹不是个大事儿,但是去黑市儿可是个大雷,保不齐谁心肠歹毒就给她点了, 她可从不高看别人的道德品质。她自己都人品不咋地,就不要求别人了。
所以正好了, 趁着这会儿她发疯都是正常的事儿, 那干脆主动出击来找渣爹好了。
毕竟人都出来了, 总归不能白走一趟吧?
如今已经打春了, 但是今年的天儿好像格外冷,即便是这个月份了傍晚还是冷飕飕的, 路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的,陈青妤走的也很快,史珍香几个跟在后头,紧赶慢赶的跟着。
史珍香充满算计的嘀咕:“这个小贱人肯定是没干好事儿, 不然还能走的这么快?偷人, 肯定是偷人!等我捏到她的把柄的,看她家的工作让不让出来!”
范大姐紧跟着,喘息着说:“要死了走这么快,赶着上坟啊?他奶奶个腿儿!这往哪儿走啊?这小寡妇大晚上的出来该不会真是要上坟吧?啊, 她不会是想去林俊文坟头儿自杀吧?”她瑟缩了一下。
张兴发走的气喘吁吁,他还浑身都疼呢,跟踪的更是吃力, 骂道:“这些该死的老娘们,走那么快干什么,真是晚上没累着,男人都是废物,一点也不下力。这女人都一身牛劲儿怪不得各家的男人都被吸干了,妈的啊!怪不得林俊文没了,怪不得徐高明伤了,怪不得石山一副被吸干的鬼样子。妈的,一身牛劲儿的娘们,这是去哪儿!”
几个人都是越走越快,缀在最后的李长栓都走出汗了,他咧咧着:“这些人是要投胎去啊,平时扫个院子一个个推三阻四,出来倒是走的嗖嗖的,呼!呼呼!”
一个跟着一个,冷风嗖嗖,愣是走出汗了。
陈青妤倒是一点也不累的,她还小跑儿了起来。
其他人:“!!!”
几个人都暗自寻思:难道是被发现了?不能够啊!
陈青妤一路跑起来轻轻松松,倒愣是给其他人累成了死狗,如果不是还有信念,坚定的信念,怕是就要就地撂挑子了。不过心里真是给陈青妤骂了个狗血淋头。
陈青妤一路轻松的来到了她娘家,这会儿天已经黑下来了。
她的渣爹是住在厂子家属楼,此时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陈青妤仰着头看了一下四楼,灯光明亮,家里有人。陈青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她进了楼道一路来到四楼。
这会儿正是饭点,楼里还有饭菜的锅气香,走廊里也没有什么人,陈青妤一路上楼,咚咚咚开始砸门:“爸,爸爸,爸爸,你开门,你开门啊!”
陈青妤嚎唠一嗓子,正在家里上药的陈易军咣当一下子从椅子上摔下来,啪叽声摔坐在地上,他怒火中烧:“谁啊!”
陈青妤听到脚步声,更有楼上楼下的开门声,嗓门更大,她哭唧唧的大声叫:“爸爸,我是青妤啊,爸爸!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你开门啊!”
一不小心,还喊出节奏了。
哎,这不是雪姨的啪吗?
陈易军气的不行,看向了从厨房钻出来的媳妇儿,斥责说:“这个死丫头怎么回来了,你去开门!丢人现眼的玩意儿!等等,赶紧扶我起来!没有眼力见儿的玩意儿。”
陈易军的二婚媳妇儿叫魏淑芬,她愣了一下也赶紧上前,柔声:“你小心点,这咋这么不小心呢?咋样了?”
“爸爸,你开门啊,呜呜呜,你不要我了吗?爸爸!我是青妤啊。”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门口响个不停,陈易军赶紧的:“快去开门,快去!这个孽障,就会给我丢人现眼,该死的玩意儿。”
陈易军气的脸色漆黑,陈家大儿子和小儿子也都从屋里出来,露出难看的脸色,小儿子更是骂骂咧咧,说:“还让不让我好好学习了,烦死了!”
陈易军吼道:“快开门!”
魏淑芬:“青妤这孩子真是的……咋就不知道丢人呢。”
这会儿她还要上眼药呢,果然,陈易军更生气了。
他是一点也不待见这个女儿。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砸门的声音噼里啪啦,本就不结实的门都被砸的颤颤巍巍了。这亏得是个楼房的门,但凡是篱笆院儿,早碎了。
陈青妤:“爸爸!!!你开门,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吧!爸爸~~~”
魏淑芬有心磨蹭一下,让自家男人更憎恨这个女儿,开门的动作都慢了很多,她走到门口用了“好久”,魏淑芬拉开房门,说:“是青妤啊,你……啊!”
开门的一瞬间,咣当一下子敲门的动作打在了她的身上,魏淑芬重重摔在地上。
陈青妤瞬间后退一步,惊呆:“你你你、你干啥啊?”
随即立刻吓的脸色一白,赶紧摆手解释:“对不起对不起,一千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