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媳妇儿被骂的脸色红了白,白了红,羞恼的顶了一句。
“里正也太小心了,哪里就那么多坏人?我不过是好心,帮个忙,怎么就成了做坏事!”
“哼!”里正冷哼一声,也不跟她讲道理,干脆把话说明白了。
“我不跟你多费口舌,你就记得,咱们村里马上要跟着新村养猪养鸡了,银子流水一样进来。
“你这时候敢给村里惹祸,敢连累大伙儿断了财路,我就把你们一家撵出去!”
这时候,眼见热闹跟过来看戏的妇人们,听得这话可着急了,纷纷插话。
“三嫂子,你快回来吧,可别因为一个簪子把大伙儿都坑了。”
“就是啊,咱们赚了银子,多少簪子买不来!”
“新村贵人多,还是不要带外人过去了!”
“万一冲撞了贵人,咱们都要倒霉。”
还有人去推那个货郎,着急撵人。
“小兄弟啊,你可不能害我们,赶紧走吧。”
“是啊,是啊,我们帮不上忙,你去别处看看吧。”
张三媳妇儿也害怕了,从头上拔下簪子,塞到货郎怀里。
“小兄弟,你就当嫂子没说过,赶紧走吧,城里人多,你去试试,一定能卖出去。”
货郎一脸苦笑,好似很失望。
其实,袖子里的拳头已经攥的紧紧,恨不得把这些蠢货泥腿子都打死……
眼见货郎走了,里正吆喝散了妇人们,怎么琢磨都觉得不对劲。
他们这村子虽然离得城里很近,但平日来往外人也不多。
这几日却不知道怎么了,前日有个走错路的妇人,说到新村人认亲,问了半晌新村之事,最后才说搞错了。
今日又冒出个货郎,也要到新村卖货……
他犹豫了一下,抬脚就往新村走。
不管有用没用,都同吴老哥说说,万一有人算计新村,也是大功一件!
就算没事,多几句嘴,根本不搭什么。
这会儿,新村这边,村长大叔和赵叔几个,正围着猪圈里新抓的小猪仔,笑的欢喜。
虽然猪舍的大白猪是个好爹,为村里贡献了儿女无数。
但它的儿女长大成猪,也要找个志同道合的伴儿一起吃了睡,睡了吃,一起传宗接代,为丰富村里人的菜盘子贡献自己的“力量”啊!
所以,每年猪舍都要增添一些远路而来的新成员。
赵叔扔了一把白菜,笑道:“这些猪仔以后喂熟食,过年时候怎么也能长到一百多斤吧。”
村长敲了敲烟袋锅儿,也是呵呵笑。
“肯定能啊,郡主正再琢磨什么饲料配方,让家里船队从南边运了不少鱼粉回来呢。
“这些猪仔啊,马上吃的都要比人好了,肯定蹭蹭长肉啊!”
正说的热闹,小王庄里正就赶到了。
众人见礼,村长就把大伙儿迎到一侧的三间小房里喝茶。
这小房子是给养猪和守夜的村人落脚儿的,拾掇的很是干净。
小王庄里正喝水润了喉咙,就把方才的事说了。
最后他怕新村众人觉得他大惊小怪,赶紧解释。
“许是我多心,总觉得最近好像村里村外的外人有些多,好几日都有生面孔在出入,但我也不好拉着人家审问。
“只有这种,想要到咱们新村走动的,我才能拦一拦。”
村长大叔听得眼睛眯了起来,空口吧嗒两下烟袋锅儿,然后开口同小王庄里正道谢。
“老兄弟,今日真是谢谢你跑这一趟。就像你说的,别管是不是多心,大伙儿经常通通气,就是好事。
“如今咱们碎金滩赚钱的门路越来越多,日子越来越好,免不得就有那红眼睛的人,想着偷学一点儿回去,抢了咱们的财路呢。
“别的不说,就是咱们这猪舍和鸡场,若是建起来,半年就能把肥猪养到二百斤,冬日的时候也照旧能卖鸡蛋,可是比种地赚钱多了!”
“哎呀!”小王庄里正恍然大悟,“我就说最近外人怎么这么多,原来是奔着咱们的猪舍和鸡场来的!
“这些该死的东西,咱们还没开始赚钱呢,他们就惦记上了。”
村长大叔点头,继续忽悠。
“是啊,这世上总有人自己不想努力,就眼馋人家的好东西。你回去之后,也别同村里人多说,小心大伙儿反而帮倒忙。
“但你肯定要挨累一些,平日多在村里村外转转,碰到可疑的人千万别贸然动手,小心受伤。
“只要派人给我们村里报个信儿就行,我们村子里老兵多,对上坏人才能不吃亏。”
小王庄里正听得心里暖和,赶紧应道:“老哥放心吧,这事儿我肯定放心上。”
村长拍了他的肩膀,又送了他一顶高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