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心里像油煎一样,他父母早逝,多年独居,如今终于在李家找到了久违的温暖,待老太太也像亲娘一样亲近。
但他就离开一晚,家就没了?
他真是恨不得抽刀杀人!
但杀人不是最疼的,对于这些自诩高高在上的豪门贵妇来说,有让她们比死更疼的惩罚!
“来人,把这些闯门的贼人统统吊起来,等她们家里来人再好好算账!”
立刻有村人去寻了绳子,帮着兵卒们把严家主仆全都绑了起来。
严家二夫人还想叫骂,被一个兵卒一脚踢在脑袋上,当时就昏死过去了。
很快,严家主子三个,仆妇十几号,都成了风中的咸鱼,飘荡在廊檐下的秋风里。
这可不只李家和村人看见了,门外的客人们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有人惊得咋舌,“这严家和李家到底是什么仇啊,光天化日打上门?”
“不知道啊 ,这李家也硬气,把严家老夫人都整治成这个样子了!”
“是啊,这事真是闹大了!侯爷明摆着替李家出头啊!”
“那是当然了,你没听方才李家小丫头喊义父呢!”
众人议论纷纷,兴致勃勃,也有人悄悄退出人群跑掉了,不知道是去报信,还是吓得厉害。
村长等人见侯爷回来,有了主心骨,也是凑在廊檐下坐了,敲敲酸软的大腿,叹气道,“真是老了,没用了,日子好过一点儿就没心气儿了。原来钻山林的时候斗野狼,也没说怎么样。如今就是一群婆子,咱们打不过人家就算了,居然还腿软,实在太废材了。”
“主要是这些人太猖狂,太心狠了,蕙娘怀的可是两个孩子,真被她们拖走,这娘三个就没命了。”
“是啊,还有福妞儿这么小的孩子,那么粗的棍子,她们说打就打,当真落到脑袋上,福妞儿还有命吗?”
几个老爷子都是后怕,他们土埋半截了,真是不怕死,就怕护不住蕙娘和福妞儿啊。
老太太想起方才孙女到处乱跑,后怕的还要再唠叨两句。
结果佳音躲在侯爷怀里,头都不敢抬,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怕挨骂。
老太太当然不能再说了,孙女平安无事比什么都重要。
陶红英扶了婆婆坐下来,哽咽道,“娘,都是我不好,今日不该早早去山谷……”
“说的什么傻话呢,你做的是正事,怎么能时刻守在家里。再说她们就是欺负咱们家是农门小户,才这么明目张胆来打砸抢人。你就是在家,也拦不住!”
老太太拍着儿媳的手,叹气道,“咱们若是城里那些大户人家,家里有个做官的,她们也不敢这么猖狂。说不定就假惺惺上门来认亲,把蕙娘骗回去再处置,总会顾忌我们家三分啊!
“但你看看,她们进来就找借口打砸,这是对咱们家收留大勇和蕙娘,心里存了怨气,趁机给咱们家下马威呢!”
众人点头,都觉得老太太说的有道理。
严家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不觉得是家里逼走了儿子,就觉得儿子现在这样是李家撺掇的呢!
这样的人家,没有道理好讲。当然,严家明白道理,也不屑于同李家这样的平头百姓讲一讲!
侯爷轻轻拍着怀里的小丫头,眼底更是暗沉,“婶子,同我说说方才到底怎么回事。”
老太太打起精神,把严家人进门的言行,仔细说了一遍。
赵叔几个、冬梅和李老二、陶红英等补充了一下,很快就还原了整件事。
众人越说越生气,恨不得把严家人再抽一顿。
这个时候,李老四和李勇快马加鞭,终于赶了回来。
李勇头发都跑散了,飞身下马就冲进了院子。
满院的狼藉,满脸怒气的村人,还有廊檐下挂着的母亲和嫂子、奴仆,让他有些发懵。
一时间都忘了该迈哪只脚了!
李老四却不管这些,大步上前跪在老娘脚边,“娘,您没伤到吧?”
老太太本来已经好多了,听儿子这么问,鼻子又泛酸,强忍着眼泪应道,“别担心,冬梅和村里乡亲死命护着,家里人都没受伤,就是……就是家里被砸的没样子了。”
李老四嗓子里好似堵了一块棉花,恨得眼睛血红。
老太太怕他发狂,赶紧嘱咐道,“你别恼,这事肯定有个说法 。”
佳音也担心着这个,一边喊爹,一边过去抱了爹爹的脖子。
李老四紧紧抱了闺女,焦躁的心总算平静下来。
还在倒吊着的严家主仆,眼见李勇回来了,都来了底气,呜咽哭诉起来。
“三爷救命啊!”
“老三,我是你二嫂啊,你快把我放下来!”
严老夫人更是骂了起来,“逆子,你眼睛瞎啊!还不放我下来,我要死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