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小旗子像是无人牵引一般飘浮在半空之中,只是随着越来越靠近颜色便越淡,柳依依与清凡靠在小巷子的墙角,眼瞧着小旗子从眼前变得透明又渐渐在远处显现柳依依不解道:“怎么会好好的出现两个无主的引魂幡?”清凡左右瞧了下,不见萧睿踪影,心中还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两个引魂幡抢下,脚下却已经开始追了过去。
只是那小幡似乎是在游戏一般,明明刚才虽然透明却也在她身边过了去,可这下子清凡追了上去时候,那两个小幡似乎是通了人性般分散逃开。清凡赶忙朝后面挥了挥手,柳依依会意朝另一只逃散的小幡追了过去。
那小幡时快时慢,时隐时现,每到接近时便速速隐身飞走,可不过一段距离倒又停下驻足,仿佛是在刻意等她似得唾手可得,玩得好不快活。李清凡有些不耐烦,可看了看手上那串敛气的珠子,又将丹田中提起的灵气散了开来,只偷偷藏在拐角处想着快些出手,将那小幡拿下,正在全神贯注之时,猛然听柳依依朝这大喝一声:“什么人。”一记凝火决打了过来,清凡急忙转身,才发觉一人原本直直贴在她身后,被那火决逼开。
李清凡心中惊诧,自己虽然灵力尽封,神识却依然强过众人,贴身范围之内,即便是筑基期的修士自己也不会如此没有察觉。那人是一佝偻的老妇人,穿一朴素的粗蓝布衣衫,黑色长裤,脸色黝黑粗糙就如同山村里那最常见老妇人那般。她笑容满面,脸色倒也是和善,因着在笑,满脸的皱纹好似几朵绽放的菊花布满额头和双颊。
那老妇人笑呵呵道:“姑娘莫怕,莫怕,我就是眼神不好看看姑娘罢了,姑娘是个好人,好人有好报,不需惧些什么。”
黄昏刺眼的阳光之下,瞧着这么一位笑容满面的朴素的农家老妇,清凡却丝毫不觉暖意,那笑容在阳光下越是真实越觉得阴冷,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后面那里已然是寒毛耸立,自己刚才却丝毫不觉。柳依依早已到了她身边,也朝那老妇打量过去,问道:“你刚刚偷偷摸摸在我师妹身后做什么?”
那老妇人还笑道:“姑娘莫要误会,莫要误会,你们都是仙士,我老婆子也不会伤着你们的,我就是一老朋友刚刚在一人闹起的混乱之中走散了,我来寻她罢了。我遇着这姑娘不知为何追着我那小幡旗,眼神不好贴近些仔细看看罢了。”
清凡一瞧这妇人便猜测是引魂使者,而今她这一番话更是证实了身份,想着既有引魂使者从那战场里走散怕是萧睿的手笔,既然事情估计已成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回道:“我瞧着两个小幡突然出现,又如此古怪,常人都会追着去看一看的吧。”
那老妇笑道:“是了,是了,老婆子没有考虑的清,刚才瞧着姑娘与刚刚那人却不是一个,是我的错,惊吓到姑娘了。只是姑娘刚刚在此,有没有见着一男子路过,还请告知。”
李清凡听到这话,罢手笑了笑:“倒也没什么惊吓,至于男子……”她故作思量继续道:“这里的村子我们刚才路过时就几乎没人了,不过倒是在那里看到一青年男人匆匆与一白衣姑娘回合后又去了那边。”清凡朝李琪峰与楚灵儿过去的方向指到。
那老妇人思量一会,点了点头,招了招手那两小幡与她一齐急速朝那里追去。柳依依笑道:“也就耽搁不了他们几步脚程,亏你也想得出来。”
清凡回道:“哪里是为了为难她们什么,是我瞧着这老婆婆有些吓人,天*晚,吓吓她们也好。”
“也就你迷上那小幡,直直盯着才会没察觉,你当他们和你一样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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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源山上,苍空房内,杨文修一脸肃穆,双手拦着门,问道:“师傅,你满身是血的到底要去哪里?”
一身红衣的苍空无奈的捂住额头,愁道:“我哪里有满身是血?”
杨文修指了指屁股:“你屁股上湿了那么大一块,不是血难不成是师傅您突然又有了五谷之气,尿了一身。”
“你这小子,到底谁是师傅!”苍空怒道,但也回手摸了摸屁股,抬起手来却是带着鲜红,他脸色白了几分,倒没有急着分辨了。
杨文修抿了抿唇,声音微微带着颤音,嘴角动了几下才艰难似的开口道:“师傅,你不想说,我从小就不问,我现在也不会问,我不会问每次你以前每次闭关其实是去了哪里,也不会问你现在为何要偷偷防空自己这么多精血,只是,你现在这么虚弱,如果你连清净决都捏不好,请你不论去哪里都带着徒儿吧,我什么都不问,也什么都不说,清源里道君真人也不在少数,我跟在你身边,你便是出山也方便许多,不是吗?”
苍空瞧着他,半响却笑了起来,抬手摸了摸额头,笑道:“你这小子到底在说什么,怪不得一单火灵根,却比你师傅我当年修行慢上许多,天天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我不过出去散心,怎么被你说的如此复杂。”
杨文修不说话,却也没离开门,倔强的挺在门前半步不让。苍空抬了抬左手,捋了一下袖口,便回身坐到椅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