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总是比白日里凉上不少,满树梨花摇曳,月光下的摇晃着的花影投在了半掩的窗户里。
一双洁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桌上的紫砂茶壶,可惜在烛光的映照下,大拇指虎口位置长长的一条疤痕在苍白的肤色上,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已经被解开定身咒的楚竹风正欲给众人杯子里倒些凉茶,一抬头看见李清凡正盯着自己右手上的疤痕,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怕是竹风的疤痕惊倒姑娘了。”
李清凡尴尬的笑笑,楚竹风倒不以为意,又开口说道:“上次被罚跪时,不小心划到的,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竟然发现了曾曾祖母留下的兰花笔记。”
他也给众人都倒了杯茶水,略带着讽意笑道:“茶虽凉了,到也算新鲜的,这里每日都有人按时更换新茶的,众位不必担心,都尝一尝吧。”
陈宇平接下紫砂茶杯开口道:“既然是你发现的,那又为何会被你妹妹得去呢?如今,反而半夜三更的在这里翻找,她都走了,你怕是找不出什么的。”
楚竹风苦笑一下,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知道在楚灵儿会将东西留下的可能性万中无一,只是,总觉得心有不甘,想着心里多一丝期盼,总会留下什么痕迹呢。便处心积虑找着机会来这里看看。”
楚竹风欲言又止的对着李清凡望了望。
李清凡笑道“你不必担心我,我与你妹妹毫无瓜葛,若真是非要联系一起,也只能说我可吃了不少她的亏。”
楚竹风闻言笑笑,点了点头,望着窗外的梨花,回忆了一会,缓缓说道。
宰相府有六房妻妾,但子嗣却不多,只有正室育有一儿一女,楚竹风与嫡姐楚竹露,还有四姨娘谭氏生的楚灵儿。
正室性格刚强,自然与相爷性格不合,只是娘家是朝中世家,根基深厚地位谁也撼动不了。楚灵儿的生母谭氏常年体弱多病,加上楚灵儿也是乖巧懂事,相爷自然也就偏心一些。楚竹风又是唯一的嫡子,家教不免严厉,一日不小心冲撞了谭姨娘,便又被罚到祠堂思过。
那日也是一人在祠堂跪到半夜,便想着趁没人注意,起来活动一下,谁知许是跪的太久,腿上的血液不通,竟一下没有站稳,直直摔了下去,右手急忙乱抓扶住,不小心打破供桌上的瓷碟,也打翻了祖宗牌位,楚竹风顾不得手上的鲜血直流,急忙趁还未来人,将掉在地上的牌位拾起,谁知当手上的鲜血碰到曾曾祖母牌位时,一下晕了过去。
在醒来时,手中便是多了一瓶丹药,与一本蓝色封面的兰花笔记了。
楚竹风随意翻看,里面的内容竟让人是匪夷所思。
李清凡忍不住插言道:“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你知不知道那个兰花标记是哪个门派的?”
楚竹风喝了口茶,微微点头回道:“笔记前面几页写道祖母当年还是孩童时,曾随着她父亲去过西南上任,在那边一山里,遇到了位仙子,见祖母乖巧可爱,虽然灵根很差,但也收了她做了位弟子。”
“什么山?那位仙子什么名号?”
楚竹风摇了摇头:“笔记中并未写出仙子名号,估计是祖母也不知道,因为在那里只呆了几年便随父亲又回到京师,临行前她师傅只说她灵根太差,成仙无望,几年的时间也只勉强达到了练气一层,不过看在与她有缘,便送给祖母一只兰花戒指,说是师门规矩,并传了一套修炼心法,和一瓶药丸。”说道这楚竹风又不禁的叹了口气:“随后送了祖母一道符纸,说如果以后祖母的后人中出现了灵根,如果有缘自然能得到心法和药丸。”
“心法?是水灵秘术吗?”
楚竹风摇了摇头:“笔记后面却是写有心法,不过叫做清心术。我也只来得及修炼一层便……”
本听得津津有味,双手托腮的杨文修听到这,不满清凡插话,对楚竹风嚷嚷道:“快说,快说,后来怎么了,怎么被你妹妹拿去了?说的好,我送你一本清心术。”
楚竹风听到双眼一亮,嘴角带着喜色:“你也有清心术?”又站起来朝杨文修深深使了一礼,说道:“竹风在这先谢过仙人了。”
杨文修得意洋洋的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味道十足的摆了摆手:“小意思,小意思。”
江妍又白了他一眼,向楚竹风说道:“清心术不过是我们修真界,最常见的基础修炼术,一共也只有六层。”
楚竹风又道:“对于各位仙人自然是看不上眼的,但对竹风来说毕竟是个希望,竹风也不敢奢望得道成仙……”
陈宇平问道:“既然你不想着得道成仙,你又为何还来这找兰花笔记呢?”
楚竹风犹豫了一会,回道:“不过是我心里总是有些杞人忧天罢了。我母亲和姐姐性格都十分刚烈,与楚灵儿母女尤其不和,她们之间嫌隙已久,谭姨娘也总是觉得我母亲仗着娘家的家世,霸着正室位置,一直不同意父亲平妻的提议,害的她只能为妾,楚灵儿也只能屈居庶女,加上我姐姐每次在外面和楚灵儿一起时,总是争强好胜,每每都闹的不欢而散。”
江妍皱眉问道:“你是担心楚灵儿修炼有成后,回来报复你们?”
楚竹风点了点头。
陈宇平又问:“那你以为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