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安听完柳林的话,突然对秦苒苒说道:“这倒是个有分寸的。”
秦苒苒点点头,问道:“你要吗,给你?”
陆承安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必,你身边也该有几个可用之人才是。”
秦苒苒笑着亲昵地在他的怀中蹭了蹭,如同一只撒娇的阿狸。
陆承安刚要回抱她,便见秦苒苒猛然从他怀中挣脱:“半天没搭理阿狸了,它该生气了。”
说刚落音,人便已经跑进了船舱。
顷刻之后又跑了出来,怀中抱着自打上船之后便无精打采不吃饭,都瘦了一圈的阿狸。
“喵~”它无精打采地对着陆承安喊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了。
陆承安失笑,上前撸了一把猫头,却发现这澄黄的毛发不似以前的光滑水亮,皱了皱眉头:“晕船?”
“大概是的,一上船便不吃不喝的。”秦苒苒有些心疼。
两人说话间,便看见柳林又跳回了自己的这艘船,热情相邀:“陆将军,我这些弟兄们都愿意跟你走,不过我们总得回去收拾一下东西,今晚您能否赏脸,去我们那里喝一顿酒?”
陆承安挑眉看了看柳林,见他神色坦然不似有伪,便干脆利落地应了下来:“正好都坐船少,有些晕船,去你那里休整一下。”
柳林立刻绽开灿烂的笑容:“我让他们先回去准备酒菜。”
后面的大船一听这话,顿时都兴奋起来,只见船桨奋力划动,不多时,便不见了大船的踪影。
柳林见秦苒苒怀中多了一只蔫蔫的猫儿,便从袖中拿出了几片碧绿的叶子递过去:“夫人试试这个。”
秦苒苒见了那叶子,眼前一亮,接过来放在手中揉搓了一下轻点在阿狸的鼻尖。
“我在这船上,还真没有地方找这叶子。”她一边看着阿狸的反应,一边说道。
只见阿狸猛地打了两个喷嚏,突然便抖了抖毛,在她的怀中站起身来,跳到甲板上跑来跑去。
“我的天,阿狸,停下!”陆九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抓住阿狸的后腿,转头对着陆十说道,“快去找绳子来。”
陆十眼疾手快将绳子扔过来,陆九将绳子绑在阿狸的脖子上,又拽了拽,感觉非常结实之后,这才松开委屈地直蹬腿的阿狸:“跑去吧。”
秦苒苒笑着看陆九满船放猫,无奈地说道:“我倒是忘记了这一茬。”
柳林恭敬地站在一旁,说道:“这几片叶子的药效也就够支撑到我们到岸,一会我们下了船,您的猫估计也就精神了,正好赶上吃饭。”
“您这颜色的猫,吃不饱可不得委屈吗?”
秦苒苒默……
说得很有道理。
船慢慢靠岸,阿狸也吐着舌头瘫倒在陆九怀中,后爪子上的毛湿漉漉的,是刚才跑到甲板边缘一个刹不住……
幸好绳子结实,陆九一把将猫提起来,冰凉的河水没有将兴奋中的阿狸叫醒,它反而跑得更欢快了。
于是,陆九也貌若癫狂地跟在身后,不断地放猫,提猫,小猫钓鱼……
秦苒苒看着阿狸吐着舌头气喘如牛的样子,伸手拉了拉它湿漉漉的尾巴,再看看累得面颊通红的陆九,无奈地说道:“辛苦你了。”
重新上了马车,将阿狸放在炉子旁边烤着,安慰了因为晕船一直没有出现的红袖和茯苓,秦苒苒便与陆九再次聊起了关于经商的问题。
“夫人,您还愁着身边没有人帮您打理吗?”陆九笑嘻嘻地说道,“我看上京城中的药材铺子红袖就打理的挺好的,您让红袖去做不就可以了吗,然后再拜托皇后娘娘或者长公主从上京给您找一个靠得住的掌柜,基本上就没有问题了。”
秦苒苒眼前一亮,自己怎么把红袖给忘了。
“夫人,若是夫人需要,奴婢自当尽力,但是夫人身边原本就带了我与茯苓两人,我怕伺候您的人不够。”红袖见秦苒苒看她,立刻躬身说道。
茯苓嘴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自己不敢打包票能伺候好夫人,若是出了差池,自己哪里能交代得了。
陆九将阿狸翻了个面,免得烤糊了屁股上的毛发,说道:“夫人那日不是问起麦穗和刘妈妈吗,其实她们两人先我们去了肃州,现在应该已经在肃州布置宅子了。”
秦苒苒惊喜交加:“真的吗?你们都不告诉我。”
陆九吐了吐舌头,说道:“将军说要给您一个惊喜的,夫人可万万不要将军知晓此事,要不然我这训练任务又得翻倍了。”
几人顿时欢快地笑起来,秦苒苒连连点头:“我不会告诉将军的,全当不知道。”
正说这话,秦苒苒便感觉车子已经开始往坡上走了,她掀开帘子往车外看去,只见马车正在往坡上前行,黄沙漫漫,路边的野草也被黄沙遮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她看了一会,入眼的都是黄沙,喉咙都呛得有些痒,便放下帘子,拿起茶盏喝了一口。
“夫人,这西北多黄沙,但凡家中有些头脸的女眷都会戴上纱帽,一来是为了防止风沙吹皱了面容,二来也是为了挡住这些沙尘,免得进入咽喉,引起不适。”陆九细心地解释道,她一路上对着秦苒苒讲解了很多西北的相关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