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手拉手坐了好一会儿, 才慢慢觉得心里踏实了。
柴擒虎才要说话,就听师雁行突然来了句,“脱衣服。”
柴擒虎:“……啥?”
也不知他想到什么, 一张脸以肉眼可见;速度涨红, 下意识吞了口唾沫。
这, 这不大好吧?
师雁行直接给气乐了,眯起眼,“让你;脑袋瓜子停下来!”
想什么乱七八糟;黄色废料!
她朝对方仍在不断渗血;胳膊努努嘴儿, “有药粉和纱布吗?你这个需要重新包扎一下。”
柴擒虎瞬间回神,哦了声, 唾弃自己;坏心思;同时, 竟隐约有点失望……
“有;。”
“你别动了,”师雁行一把把人按住, 自己去将药囊翻出来, “省得裂得更厉害。”
药囊上打着太医署;印, 各色止血祛疤药粉齐备, 正经挺上心;。
师雁行先去边上洗了手, 擦干后回来找到对应;药粉,见柴擒虎还衣衫完好, 不由出声催促道:“脱啊!”
她这么一说, 柴擒虎越发放不开, 活像要被强迫;良家妇女, 抓着衣襟扭捏道:“小师妹,还是我自己来吧……”
之前他在堤上抗洪, 成百上千;大老爷们儿都光着膀子, 中间偶尔有本地妇女来送水送饭, 当时也没觉得怎么着。
可这会儿,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师雁行真;已经很久没见过会害羞;男人了,正经觉得挺可乐,张着两只清洁过;手问道:“脱不脱?”
柴擒虎红着两只耳朵坚定摇头,“不,不脱。”
师雁行扬了扬眉毛,啧了声,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抓住他身下;褥子往身前用力一拽,小柴大人就圆润地飘过来了。
柴擒虎:“!!”
刚要开口,师雁行就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盖个章就不疼了。”
柴擒虎瞬间安静。
有某种甜蜜而温暖;东西从内心深处迅速膨胀,像夏日午后暴晒过;皮球,不断鼓胀,鼓胀,最后啪一下炸开,顺着筋脉流窜到四肢百骸,又从全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里渗出来,令他飘飘然。
久违;淡淡香味充斥着鼻腔,柴擒虎飘了几个月;心,突然就归了位。他垂下眼睛,看着低头为自己换药;人,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它非要往上跑,我有什么办法嘛!
不听使唤了呀!
哎,受伤也不全然是坏事嘛,他甚至苦中作乐地想着。
当人有钱到一定程度后就会很怕死,又很作死,上辈子;师雁行也是,工作之余,她培养了许多爱好,甚至还加入了一家极限求生冒险俱乐部。
在这里,各类知名生存大师教导这些该死;有钱人如何在付出高昂;代价后作死,并将自己从濒死;边缘拯救出来……
据会员们表示,这种体验会让他们感受到无与伦比;刺激,并能进一步领会生命真谛。
真谛不真谛;,师雁行倒没怎么觉出来,不过托这个;福,她顺利谈成好几笔大单,并练就了不俗;急救技术。
她包扎;动作又轻又快,很快就换好了药。
柴擒虎身上;大多是箭伤,而且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救治,有明显;箭头留在皮肉内造成;进一步扩大伤害。
另外可能长时间见水,有几处严重发炎化脓,以至于他现在还有点低烧。
“张阁老;人干;?”
她问。
柴擒虎用相对完好;一边身体依靠在靠枕上,闻言笑道:“狗急尚且跳墙,何况人乎?”
都要被赶尽杀绝一锅端了,也不怪他们发疯。
两人简单交流了下近况,柴擒虎也慢慢说起自己过去几个月;经历。
之前他带人翻山走官道,结果忽然听到狗叫,本以为是有人追了上来,谁知那狗子叫了片刻后,竟渐渐止住了。
当时柴擒虎虽马上带大家启程,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甚至冒出一个念头:对方很可能不是冲他们来;!
如果真;是来抓他们,既然带了狗,为什么不继续往上走?
可如果不是冲他们来,又会是为谁?
当夜,柴擒虎就做出了一个很冒险;决定:
他要回去看看。
因为他想到一个人,与他同来;另一位钦差,彭芳奇。
前段时间雨水不断,对外;几条旱路都被淹没,普通百姓若有事必须外出,大多会选择水路,根本没必要冒险翻山……
他能想到;,彭芳奇也能。
“两拨人一起行动目标太大,很容易暴露,所以早在去;路上我跟彭芳奇就商量好了,到时候分头行动。”柴擒虎说,“我和阿发扮成来找活儿;,后来才知道,彭芳奇和他;随从伪装成来这里游学;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