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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很久以后鼬也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到底是怎样想的。
在尚且分不清状况的异世, 自己又不知为何成为了灵魂体的形态, 却跟在来历不明的少年身后前行。
名为佐助的少年身旁跟着同伴,看着像是从山的另一侧走来。
鼬敏锐地问到自那方传来的血腥味,却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他只是跟在少年身后五米远处,凭借此时无人能够看到自己如同被鬼迷心窍一般如形随行。
偶尔少年会多疑地将目光投往他所在的这块区域,目光逡巡在他身侧,却因没有任何人的行踪而蹙起修长的眉。
真可爱。
心底下意识就浮现了这样的想法。
他跟着少年走过山林来到一个人交易所一般的地方, 见着少年冷漠地接下新的任务, 丝毫不停歇地赶往下一个目的地,以一人之力将困扰平民多日的山匪窝一个一个挑平,而后眼都不眨地继续下一项。
不知停歇,不肯停歇。
在熟悉的吸力传来之时,少年人正站在尸骸堆成的山坳之上,手中剑花旋过, 一束极妙的光照下,宛如这世间只有此人存在。
他身侧的友人嘟嘟囔囔地询问他为何如此压迫自己, 向来心高气傲的少年意料之中地未曾回答。
鼬一瞬间想要听到那个答案,心底又不知由来地有些惧怕。
但这一切都同他无关了,怀中的黑猫不住叫着, 他随意顺了顺毛安抚。
“乖一点, 佐助。”
那股窥伺的目光终于从佐助的感知范围内散去。他低下头,耳边是聒噪的友人沙雕一般的询问。
为什么这么拼命
无由地, 佐助看向了最后那□□的目光投射而来的方向。
“……Itachi……”
“啥佐助你想吃黄鼠狼了吗?”
*
“鼬?”
三日月捧着茶低眉敛目, 光听着这语气都能想到被自己一手带大的主君现在是怎样一副脸都快皱到一起的古怪表情。
不说通晓人心但自己带大的崽别说这样明显古怪的语气, 就是飘个眼神都知道她要干嘛的三日月自然听出这之后必有什么地方有蹊跷。
但早已经对有足够判断力的主君实行放养政策的付丧神只是低头捧着茶,悠悠等着长大的主君自己决定。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哈、哈哈,”女性审神者笑着挠头,端的是一副怎么看怎么心虚的模样,“我只是在想这个名字和我梦想中给自己的孩子取的名字一模一样呢。”
“这可真是见笑了,”说着客套话的付丧神嘴上并不留情,“如山姥切殿所言,那位公子正是主君的孩子。”
“哈、哈哈哈,”胡乱将自己一头长发挠成鸡窝的女性笑着打哈哈,见大家长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之后不动声色地呼了口气。
“就是不知道那孩子还有没有一个弟弟叫佐助……”
“主君说了什么吗?”
“没没没什么!话说今天的月亮真大真圆啊哈哈哈哈。”
“……主君转移话题的技巧真是和山姥切殿不相上下呢。”
“什么?!你在侮辱你的主君吗?!”
放下茶杯的老人家以袖掩口:“不,我的意思是,主君真可爱呢:)”
***
鼬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以灵魂体的方式尾随在名为佐助身后发生的事就像是一场梦境,除去像是痴汉一般尾随着对方走过山林穿过溪涧取命人群之中的记忆之外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确认那些是否真实。
可记忆又是否是真实的呢?
他不动声色地想着,望着天花板顶上巴洛克风格的纹饰陷入空茫。
从鼬将这贤者时间拉出来的是开门声。
他偏过头看过去,端着个盘子的库洛姆正站在门边。
“啊,鼬君醒了吗?”只留在外的美眸眨了眨,显露出一丝欣喜来。
鼬一瞬间想起某位同样只露出右眼的友人,一句偌大的“左眼不需要的话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糟了。极快反应过来的少年窘迫地咳了好几声,在女性的询问下难得一见慌张地晃着手。
——不过这下正好验证了那两个名为佐助和水月的少年并非梦境,毕竟连他的思维都有那么一瞬间被话格外多因此兼职吐槽机的少年影响。
不过这样的话也就是说,在某个世界之中,确实有个叫做“佐助”的少年。
这样一想少年鼬连呼吸都停止了那么一瞬,在库洛姆友好的询问下匆匆表示自己还好。
趁着据说要亲自下厨给自己补一补而哼着歌出去的女性,鼬拉了拉靠近胸口附近的衣物,久违地感到一股暖意流过。
不过那暖意究竟是因亲近之人的关怀还是确认了某个存在,即使到很久之后鼬也不曾分清。
*
回到彭格列的生活在十天的休整期之后回到了原本的轨道上。
不如说,在库洛姆从某不愿透露姓名的一平出讨教来的据说在中国十分兴盛的各式各样的补汤下少年对回归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