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请柬呢?明明放在这里的……”
大门口,一名身穿长裙的女士皱着眉头翻看自己的手提包,有些困惑地自言自语。
“请您出示……”
“不用了夫人,快请进。”
高大的保安从后面上前一步打断了正在检查的保安,摁着对方的脑袋朝那名女士微微颔首,伸手比了个方向。
确认那名女士进入之后,看上去像是保安队长——总之职级比较高的男人狠狠地敲打了一下年轻那人的脑袋,压低了嗓音,眼睛朝着女士转了一圈,教育道:“看到她的包还有衣服了没有?还有身上的装饰,光是耳朵上那对耳饰就是你赚三年的工资。”
年轻人倒吸一口冷气,讷讷地看着他的前辈,听到对方三言两语地传授经验:“这种看起来非富即贵的客人,连检查也都是装个样子,没有请柬也能进去。再说了——就算她不是这里的客人,也绝非不是我们招惹得起的,只要没有什么意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准没错。”
他随手点了点几个人,像是在菜市场叱咤多年的主妇,在打折日的下午站在人群的最前端,非常娴熟地挑拣着:
“你看,三点钟方向的四十代中年,从他的手表和皮带上看,只要点头让他进去就行。相反,五点钟方向,看起来西装革履,头上的发胶都能反光的那个小哥,他的西装的走线还有皮鞋的样式来看,是假货,对于这样的家伙,我们可以严肃检查。”
“女性的话……让我看看,瞧,那边有个三十出头的小姐,主要是看她的包、鞋还有项链之类的饰品。眼神往她的旁边挪两步,上了年纪的贵妇更不需要我们注意,不论是货真价实还是虚张声势,一旦纠缠起来,不在你身上狠狠地咬下一块皮可不会罢休。”
“当然,女士出问题的概率远比男士小得多,而且通常来参加宴会的女士地位都比较高,前辈的肺腑之言就是,对所有女士敞开大门。”
“那个也是?像是大学生一样的小姐。”
一边在心里记下这等职场真理的年轻人狠狠点头,举一反三地点着离他们有些距离的一名女性,她看上去很年轻,年轻人还记得检查时候对方姣好的面容以及那双特殊的绿色眼睛,只不过她穿着非常普通,也没有更多的饰品点缀,只穿着一件白色长裙,上身披着西装外套。
“年轻的小姐更值得注意了,她们的请帖或者是朋友赠予的、或者是通过家中的途径得来的,不能因为外表而轻视。”
当然,如果是自己得到的请帖……那就更应该注意了。但这又关他们保安什么事情呢?这种老油条的做法还是过几年再教给后辈吧。
……
“哈欠。”
浅井未来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不知道从谁的手提包里顺到的请帖让她轻而易举地进入会场,她顺着人群往前走,一边留意此时的位置还有周围的人物。
人群之中确实三三两两有几个看起来就格格不入的大块头,周边的气息让他们跟交错的宾客有一定的距离,角落里还有几个正在像她一样打量全场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目标先生特意选在了酒店承包别的客人的宴会的日子,形形色色的人在酒店里穿梭,令浅井未来有些眼花缭乱。
“你还要磨蹭多久?”
耳机那头是浅井未来熟悉的、仿佛有人欠了琴酒一条命的嗓音,这位大爷正常的状态就是不耐烦,恐怕唯一耐得下性子只有在狙击的时候。
当然,她想她是没有机会看到琴酒那样的英姿。
“才进入五分钟,全速奔跑也到不了侧门啊大哥。”
浅井未来学着伏特加叫大哥的声音有些不同,没有伏特加的全然尊敬,但也不是嘲讽,更像是一种简单的称谓,可以看情况往里面加一些适当的情绪——比如谄媚。
“何况这里人多得要命,不知道哪里来的富商宴会召集了这么多人,我记得请帖上写的是铃木?总之我在往那边走,请您在门口吹吹风,稍安勿躁。”
耳机里传来几下机械的嘎查声,少女猜测琴酒是用摆弄自己的枪来无声地表达自己的不满。你看,这就是她为什么不乐意跟琴酒搭伙,比起任务效率或者是完成度,她更想要情绪稳定的同伴。
再往前走就是宴会的正厅,浅井未来目光往里面一瞥,那里的五光十色金碧辉煌刺伤了她的眼珠,不愧是铃木集团出了名的财大气粗式审美,光从颜色上就已经胜过一切了。
能这么地道地炫富也是一门本事。
浅井未来径直从门口走过,远离充满人声的圆形会场,找到了琴酒所在的那扇门。自从来了这里以后,别的不说,她的□□越发熟练,再这样下去或许能接一些抢银行的外快也说不定。
嘎吱——沉重的门被打开,门框上的铰链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高大的、足足比浅井未来高了一个半头的男人穿着黑风衣,上面有着被夏夜的凉风沁满的冷意,朝浅井未来的方向扑来。
浅井未来探头观察了一圈,侧门外面零星地摆着几个垃圾桶,雨棚下的吊灯光线不足,忽明忽暗,再往外就是黑黝黝的一片,她忍不住把身子缩了进来,仔细地关好门,转过头发现琴酒正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