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绿竹小筑前，一个穿着黄色制服，身材有些矮胖的男子，看着眼前只比自己膝盖高点儿，仰头头，一双溜圆的乌眼珠子扑棱扑棱地看着他，嘴里还叼着一个奶嘴的小和尚，脸部肌肉有点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
矮胖男子忍着面部肌肉的不适，挤出自认为和善的笑容：“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我不是小朋友！我是大人了！”
空空眉头和鼻子揪到了一起，大概是想显示出一种坚定不移的正经。
但小豆丁一样的外表，和因为含着奶嘴，稚嫩又含糊的声音，却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小师傅……”
矮胖男子不得不改了一个称呼。
“我不小！”
空空郑重地取下奶嘴，再次皱着脸强调。
说完又立刻叼了回去。
这宝贝可是师兄送他的，叼着真舒服！
“大师……”
“我不是大师！我师父才是大师！师父说了，我修行还不够。”
小和尚仰着脸，正色道。
“……”
矮胖男子表示，他快疯了。
这套对话，翻来覆去已经持续了十几分钟。
“那就请你师父出来！”
他以为，这小和尚就是他要找的那位正主的弟子。
尽管从来没听说过这位爷有徒弟。
“我师父不在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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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佛爷死了？！”
矮胖男子猛地一惊，旋即觉得不对，不可能！
这么变态的一人，谁能杀喽？
“我师父没死！”
空空再次拿下奶嘴，超凶地瞪着这个矮胖子。
这是个坏人！
“呵呵，海部长，佛爷是这位小大师的师兄。”
一个声音从坏人矮胖子身后传来。
“刘督军，你怎么也来了？不会是巧合吧？”
矮胖子回头，看到来人，眉头微微一皱。
他和这人不大对付。
因为从本质上来说，他们是一类人。
当然，他自己是不会承认的。
“怎么？海部长能来，我就不能来？”
刘定中大步走来。
面上带着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哼，你该不会又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风声，老毛病又犯了，也想来咬一口？”
矮胖男子冷笑道：“督军大人，可不是什么都咬得的，您老牙口有没有这么好啊？这位主你也敢打主意？”
刘定中呵了一声：“海部长怎么说的？什么咬不咬的，又不是狗，再说了，就算海部长不介意，我也是不愿意和狗抢食的。”
“刘定中！你……！”
海姓男子被他一句话噎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差点就背过气去。
“好了，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在别人的地方撒泼，不大好吧？”
刘定中胜了一局，心满意足，根本不想给他反击翻盘的机会，直接扭头朝空空道：“小大师，烦劳请通禀一声，刘定中求见三藏大师。”
“嘿，低声下气，堂堂督卫府重光军督军，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么文绉绉的，见个人也要用个求字了？”
海姓男子冷笑道。
嘴里虽这么说，但他心中其实是很吃惊的。
没想到这个老小子竟然也会有这么一面，如他所说，真的有那么几分低声下气的意思。
“我师兄出门了，不在家。”
空空这时脆声说道，奶嘴在嘴里上下跳动着。
“出去了？”
“不知三藏大师何时归来？”
刘定中皱眉道。
旁边的海姓男子也皱起了眉头。
这姓刘的不是有病吧？
怎么说话风格变成这样了？
今不今，古不古的。
“不知道，短则三两天，长则二三十年。”
空空一本正经道。
他说的的确是事实，只不过这时间是哪个世界的时间还真不一定。
“……”
“……”
无论是海姓男子还是刘定中，都没有把这话当真。
前者是把这当成孩童胡言乱语，后者却当作了某人的一种拒绝。
“小大师，刘某曾与三藏大师事先有约，这几日会登门拜访，商讨少林收徒事宜，不知三藏大师有没有交代？”
刘定中眉头仍皱着。
空空啜了一下奶嘴，抬头道：“哦，我师兄说了，少林之事，都交由空空作主，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就好了。”
“……”
若不是之前见过这个小和尚的惊人本事，刘定中一定会认为是陈亦在故意戏耍他。
不过，本事归本事，教徒弟又是另一回事。
一个五六岁的奶娃子，给人当师父？
何况他的目的可不只是要那位佛爷收徒。
“哈哈哈哈。”
海姓男子看见他吃憋的神色，开心大笑起来。
“好，那不知‘少林’究竟在何处？三藏大师曾留下经文一篇，曾明言只要有人能记下，就将其收列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