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时,却被他轻轻握住了手。
双手相接的瞬间,九姬脚下一顿。
不知是不是在席面上吃了酒的缘故,他手心里暖暖的,唇边隐隐有淡淡的酒气飘出来。
他轻轻勾了勾嘴角,低着头看着她的眼睛。
“晚间到我院中来,好吗?”
九姬:?
他喝醉了?她为什么要到他院中去?
他倒是没有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可却在放开前,用指腹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掌,尤其掌心。
他低声,轻柔的嗓音与薄薄的酒气一并抚在她耳畔。
“我等
你。”
说完,他又看了她一眼,这才脱下外面的衣衫,只着一身收束利落的锦袍,又回到了屏风另一边的酒桌。
九姬火速从窗户遁了出去。
化回猫身,跳进树丛又跃到隔壁的房顶上,猫爪上还隐隐有被某人捏了的残留触感,鼻头亦有他唇边的酒气来回萦绕。
之前的东京的时候,他很少应酬,也不再家中吃酒,眼下......他醉糊涂了?
让谁晚上去他那呢?
*
九姬回了三房,吃了盏茶才觉得脑袋来乱七八糟的东西清静了些。
薛家三房人口不多,只有薛三老爷、三夫人和五郎三位主子。
五郎本有个妹妹,但两岁上头就夭折了,三夫人之后没再有孕过,三老爷倒也没有什么妾室通房,他一心只想走仕途,偏没有这个命,只能做个彻头彻尾的读书人。
两人的独子薛五郎今岁十二,因着同薛家其他几位堂兄弟差着年岁,便也不怎么来往,眼下受了伤,更没动静了。
九姬在三房无事可做,干脆去二房寻了双姒,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人来人往。
她走进去听了一耳朵,才听闻双姒这二夫人“病了”,不知怎么弄得薛家上下都知道了,前来探望她。
她这会正盖了厚实的被子窝在廊下的躺椅上,晒太阳。
看见九姬过来,连忙同她招手。
“瞧我这病,把三弟妹也惊扰了,咳咳。”
九姬:......她还真入戏了。
九姬无语又好笑,但见双姒脸色确实不太好的样子,走过去在她耳边问。
“你不是真的不舒服吧?”
双姒暗暗捏了捏她的手。
“假的,骗人呢。”
九姬:“......”
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捏人家的手。
她清了下嗓子,见双姒让人给她也搬了把交椅放在檐下,便坐了过去。
刚做了没多大会,院子里就来了一对母女。
这对母女正是大房的二小姐薛迎春,和她生母赵姨娘。
双姒虽不知怎么让薛家人都以为她是刚从娘家回来,在路上病了,但也自娘家带了好些东西,要分给众人。
眼下这对母女一道,上前客套地寒暄了两句,赵姨娘便问。
“听闻二夫人娘家乃是簪花之乡,都是些能工巧匠呢,想必做出来的簪花不同寻常。”
九姬闻言看了这赵姨娘一眼,又见旁边的二小姐薛迎春虽然没像她生母一样直白的问,却也眼中露了兴味。
双姒并非是完全骗她们,这会笑着,还真就让人拿了匣簪花出来。
“我确实带了些过来,只是不算多,二姑娘和姨娘各挑一朵吧,旁的自然还得给大姑娘和三姑娘留着。”
匣子一拿过来,母女两个的目光就都被吸进了匣子了。
方才还能勉强保持的矜持,眼下可就没有了。
血波之术是这样的,总能激着人的欲望一浪又一浪地翻起来,当欲望将所有人都交错裹挟在一起的时候,便是杀戮见血的时刻......
这会,薛迎春和赵姨娘挑来挑去,相互试着,最后两人选了两支最精巧漂亮的,二小姐还好说,毕竟是如花的年岁,但赵姨娘挑的丝毫不比女儿逊色,甚至更加艳丽夺目。
母女两个都没觉有任何不妥,而这时,院中又来了一人。
来人衣衫浅淡,发髻上也没有簪太多钗环,上前跟二夫人三夫人规矩行礼。
是大小姐薛梅初。
双姒也同她说了挑簪花的话,但她却没太多兴致,只是轻声道谢,只是陪着双姒和九姬,坐在旁边的矮凳上吃茶。
她话不多,甚至双姒不问她便不出言语,九姬瞧着,她同她父亲薛大老爷那沉默寡言如出一辙。
但薛大老爷的沉默更多是不耐,而大小姐薛梅初则像是木讷一些。
可要说木讷,她又非是全然如此,在九姬和双姒说话的时候,见两人手边的茶水冷了,便会适时地续上来。
赵姨娘和薛迎春母女挑来挑去,似乎还想多拿一些,不过没好意思开口。
双姒这时又叫了大小姐薛梅初。
“大姑娘也挑一挑吧。”
薛梅初确实兴趣不大,她走过去,在那对母女的目光里,只从朱钗匣子里随便拿了一支,就算选完了。
双姒问她,“大姑娘不再仔细挑挑?”
她道谢,说不必了。
但她这话说完,二小姐薛迎春便低哼了一声,“大姐好东西多,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