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听出来了，这是有后遗症了。
院正看出杜婉难过，便安慰道：“郡主，咱们要往好的去想，总比这次丢了性命的强，对不对？”
“对，你说得对。”
杜婉能怎么想，只能这样安慰一把。
皇帝年龄不算大的，还没有四十岁，没有这件事情，活个九十岁都不成问题，现在就不好说了，想要活久一些，还需精心养着。
这一晚，没有走出这里。
杜婉盘坐在皇帝身边，轻轻握住了皇帝的手。
落在外人的眼里，是她和皇帝的感情好，事实上不仅仅是如此，在他们不注意的情况下，杜婉将身上的灵气渡给皇帝，还帮他催化着解药丸的药效，不得不说，原本是普通的一颗解毒丸。
有着杜婉的灵气辅助，都快达到了灵丹的效果。
皇帝一个时辰后，睁开了双眼，呆呆地看了杜婉一眼，好像还没回过神的模样，杜婉惊喜了一把，正要开口。
“呕，呕——”
皇帝半撑起身子，朝着床外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黑色。
杜婉连忙扶住了他，“舅舅，舅舅。”
一边喊着人，一边给他顺着背。
大总管惊得尖声叫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院正，“快，皇上吐血了，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什么？皇上醒了，这么快？”
院正惊讶地看向床边，再看着地上的血。
按照院正预料的，至少要等天亮，才能发挥药性，这才多长时间啊。可是皇帝吐血了，他总要做点什么，便诚惶诚恐地上前，给皇帝把脉，再看了看黑血的情况，“这是好事，皇上这是把毒血吐出来了。”
杜婉一听，总算放心。
院正又继续把脉，“皇上的情况，比预想的要好。”
再多的，他不说了。
皇帝的情况，确实比他料想的好。
照先前的预想，皇帝这次就算捡回一条命，以后都要经常喝药，一个月恐怕至少要有半个月卧病在床。现在看来倒不需要了，身体还是会很弱，只要调理妥当，过了一年半载还是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大总管带着人，开始伺候皇帝梳洗，毕竟皇帝刚才吐血，样子确定不太好看。
闲杂人需要退出里间，到外间候着。
杜婉是个女孩子，自然要避嫌。
院正跟着出外间，只是他看向杜婉，眼神要说有多热切就有多热切。
杜婉打了个寒颤，“你这是干嘛？”
“郡主，还有药么？”
“你有病？”
“我没病，就是想——”
“没药！”杜婉算是懂了。
这个死老头，是盯着了她的药丸。
院正搓了搓双手，“我就要一颗，要一颗研究研究。”
“没有。”杜婉笑眯眯地拒绝。
那边大总管已经伺候皇帝重新躺下，还有小太监端来热水，开始给皇帝净面，另外地上的黑血，也有太监在小心收拾，不小心可不行，院正说了这是毒血，沾上一点儿说不定就会被毒死。
院正再怎么求药，杜婉都说没有。
杜婉瞅了他一眼，“皇上醒来了，你还不去开个药方。”
“那我这就要去偏殿——”
“不用去，就在这里开。”
“总要去其他人商量商量吧。”
“商量个屁，你一个人开就行了。”杜婉对于这些人的心思很明白，所谓的商讨药方就是要多几个人来担责任，“听说大夫师承不同，治人的手段也不尽相同，光是商量，真能商量出更好的方子吗？”
院正：“……”
看破不说破，行不行？
在杜婉的坚持之下，院正只好坐到一旁单独开方。
能在太院医里当院正，当然有两把刷子，杜婉看了看药方，问道：“这个药方有什么用的？”
院正恭谨道：“是清理余毒的，还有两分固本培元的效果。”
“成，那你亲自去配药。”
杜婉便让暗卫首领安排两个人陪着院正去药房配药，避免有人在药材里动手脚。
当药包拿回来了，杜婉又让院正当场煎药。
是了，就在现场，用炭炉子熬药。
不曾离开过杜婉的视线。
这么谨慎的做法，没有敢反对。
杜婉幽幽地警告道：“院正大人，煎药要仔细点儿，打起精神来，这药方可没跟人商讨过的，治不好皇上，你老是要担责任的。”
“是，郡主说得是。”
院正闻言身子抖了抖，连忙应是表忠心。
在心底却开始琢磨着，等皇帝好了以后，要不要辞官？
他一把老头骨了，再经不起折腾了哟。
这时，大总管从里间出来，喜极而泣，“郡主，皇上终究能认出老奴来了。”
“这是好了，当然能认人啦。”杜婉听他说过，以前皇帝能醒来，都是迷迷糊糊的，“对了，你老怎么出来了？”
“哎哟，老奴差点忘了，皇上要见您。”
“嗯，那换你盯着药炉子。”
杜婉离开还让大总管盯着药炉子，同样盯着药炉的院正，心里苦笑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