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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宇也是相当无奈。
询问了一番，从女儿的嘴里问不出真实动机。
他纵横商海这么多年，结合最近的传闻，他哪怕用前列腺思考也能想到，婷婷突然这么不懂事，八成跟曹一方有关。
当下先按兵不动，告知谢妍婷。
“婷婷......一般情况下，女儿跟老爸借钱，不太会用‘亿’作为金额单位的，你知道吧......”
谢妍婷自知理亏，不敢多说，低头戳手指头。
谢宇叹气，给她夹菜。
这些年来，因为谢妍婷生母的离世，父女俩关系总是隐约有些隔阂。
毕竟谢宇当年渣男实锤，洗不白。
谢妍婷尽管表现得依旧乖巧，正常，却从那时候开始，什么事都不跟谢宇说，谢宇呢，也只能让人保护着，隔得老远遥望女儿，希望她一生安乐无恙。
她还没出身那会儿，关于取名的事，谢宇都反反复复斟酌了好久。
当时他的朋友们很奇怪，你谢宇的女儿，你取个这么平凡的名字适合吗？
妍和婷，都只是单纯形容美丽和美好，庸俗简单，毫无特色。
谢宇问他的朋友，“我单字一个宇，宇宙的宇，都说名字影响人的性格，我就是想要的太多太广，所以呢？我过得幸福吗？我怎么敢......我想想都害怕，如果我的女儿，尝到了我前半辈子三分之一的罪，那她的心到底变成什么样子？我不愿意她成为我这样的人，单纯美好平凡，那才是幸福的人。”
回想着当初，小时候谢妍婷同他无话不说，那是很小很小的时候，还说长大以后要嫁给像爸爸这样厉害的男人。
谢宇当时开心死了，后来又担心死了。
也只有做了父亲，才会把一个幼儿园孩子的话当真，生怕一语成谶。
我这样的人？哪能做丈夫。
谢宇很快就托朋友去调查了一番，三国这部剧还在筹拍阶段，对外相当低调，媒体几乎还没有开始聚焦，对内则暗潮汹涌，许多老骨头们纷纷开始动用自己的人脉，已经在进行角色邀约，甚至已经内定了许多角色，而出演者来头都不小。
老年演员都是早已封神的擎天一柱，年轻人有许多可能不认识，谢宇却听到名字都有些激动。
中青年演员们，也有各大影帝影后加盟，很多都是从来不拍电视剧的人，这次出演，片酬要得极低，甚至有许多戏份不算太多的，都不要片酬。
谢宇想，活得久了真是什么都见得到。
这一次的暗流，最后指向了一位编剧圈内鼎鼎大名的教授级人物，听说是遗作。
谢宇又想，三国本身不就是遗作？
谢宇不认识田安邦，想法不免凉薄，可却更为客观，他看这情形，众人拾柴火焰高，肯定不仅仅是遗愿的原因，很少有人愿意帮一个老人完成个心愿而倾尽所能。
这群人自己也憋了一口气。
那曹一方在哪里？
谢宇没有在得到的信息里找到他。
后来甚至是直接找着了导演邹润秋，谢宇才知道曹一方参演的消息。
邹润秋在京城有自己的公司，谢宇突然到访，倒让他吓了一跳。
会客室里，谢宇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喝茶，他的男秘书和投资顾问一左一右，阵势搞的邹润秋都有点压力。
圈内都说邹润秋脾气暴，叫他邹老虎。
那只是娱乐圈的朋友给面子。
都在京城这天子脚下混，上点台面的谁不认识谁？
他知道谢宇，也听说过很多他上不了台面的奋斗往事，这是位足以媲美港岛一些传奇人物的枭雄，只是内地的枭雄迎合环境，懂得收敛变色，许多小道消息也永远都局限于小道。
都说娱乐圈脏乱，其实纯粹误解。
一个被放大镜盯着的圈子，再脏乱能有多严重？
但凡名利场，人的欲望显色，一切该有的都会有，没被放大镜聚焦的那些地方，才真的群雄争霸，什么手段都能看到。
谢宇心里还在想着曹一方，嘴上却没提，“三国是正剧，要拍好，预算不低吧？”
邹润秋道：“肯定不低，不过我们现在还没敲定一个具体数字，区间大概是在三亿到四亿之间。”
谢宇抿了抿嘴。
婷婷真黑。
吗的，撑死五个亿，你说你缺点，问我要两三个亿？
是你缺点还是整个剧组缺点？
干脆让我独家投资完事，片名就加几个字，叫谢宇的三国。
谢宇随口说：“能回本吗？”
邹润秋苦笑：“嗯......很多艺人自降片酬，甚至不要片酬，再有很多大明星加盟，回本应该不成问题。”
就是没得赚嘛。
谢宇问到的那些影视人给出的预测也是一样的，市场不留情面，市场就是市场。
谢宇说：“那我投个......那什么，曹一方他投了多少？”
邹润秋一愣神，这转折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