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灿的母亲说:“老人家,这是我们男人的事儿,您啊一把年纪了,就别掺和了。”
李灿道:“你……”
汉子脸色很是不爽,道:“老人孩子都能看明白的事儿,我一个老爷们,难道还不如老人、孩子有见识?”
他往李灿身边一戳,“再说,作为男人,我能眼睁睁的看着老人孩子去送死?这不丢人吗?”
李灿神色一松,这时人群中又有人站了出来。
“嘿,我老孤家寡人一个,不过是烂命一条,算我一个。”
“我也来!”
“俺媳妇一直嫌我窝囊,俺也想爷们一会儿,可惜她看不见了。”一个身材瘦弱的汉子走了出来,“不过没关系,俺到了地下跟她显摆显摆。”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的双腿却颤抖个不住。尽管如此,他还是站到了李灿身旁。
有一就有二,接二连三的更多的人站了出来,场面一度失去了控制。
曲荣的脸色黑如锅底,抱着剑守在一旁的方俊却笑了起来,他眼中的讥讽不在了,眼底好像燃着一团火。他觉得全身的热血都沸腾起来了。
随着更多的人站出来,他们体内沉眠已久的血性好像被唤醒。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李灿道:“老人、妇人与孩子留下来,男人跟我走。”
曲荣沉着脸看着李灿,李灿也在看他,李灿道:“二爷,我们不是曲家弟子,您的命令我们可以不听。”
曲荣面部肌肉绷得死紧,目光扫过众人,他知道这些人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可能再更改。他沉声道:“好,我跟你们一起去。方俊!”
方俊上前道:“我也要去。”拉了曲荣身边的一名弟子,道:“师兄比我更合适留在这里,我脾气差又粗心,照顾不了这么多人。”
被他拉住的青年道:“阿俊,你……”
方俊冲那名青年一笑,眼眶却红了:“师兄,让我去吧,求你了!”
众人挥泪告别,呜咽声在人群中响起,何遇别过脸去不忍心看。
“沈小友。”曲荣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的身后站着李灿,还有几名弟子。
何遇行礼道:“前辈,李公子。”
“这几名弟子是我精心挑选的,他们将跟随你出城……”曲荣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时间紧迫,最后只紧紧握住何遇的手,说:“答应我,一定要将他们平安带回来,将魔族赶出去。”
何遇知道曲荣口中的他们,指的是那些陷入叶家封印之地的修士。他轻轻点了点头。
“是我无能,竟连一城百姓的安危都护不住。”曲荣喃喃一声,红了眼眶,他忽然退后一步,朝何遇深深鞠了一躬:“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沈公子,以后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将魔族赶出去!”那些与家人道别的男子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们跟在曲荣身后,集体冲何遇行礼。
何遇后退数步,直到后背抵在砖墙上才停下,压抑许久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决堤,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弯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