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冷冷的瞪着他,突然笑起来。
叶夫人怒道:“王安!你还不知错吗?”
王安一拱手,笑道:“夫人,看来此妖邪比我们所想的要厉害得多。我们都忽略了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夺、舍。”
叶夫人皱眉道:“王安,我不知道这次从拂云宗回来之后为何如此针对寒儿,但是你应该知道夺舍这种事在修真界是禁制的。”
她看着王安满脸坚持的神色,口气软下来:“放着这个先不谈,夺舍的成功率有多渺茫你应当知道,一具和自己契合的身体身在是太难了,一万人中也并一定能够遇到一具。”
“夫人,在下斗胆,请夫人让我一试。”王安一躬身,从袖中摸出一张符纸,对叶凌寒道:“这个是王某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一张祛邪符,你有胆量喝下吗?”
叶凌寒突然笑起来,他看着王安,恶狠狠的说道:“很好,你最后给我记着。”
王安一笑,取来一个水杯,将符纸融了进去:“请。”
他目光卓卓的看着叶凌寒,仿佛就等着原形毕露的那一刻冲上前去,将他一剑毙命。
叶凌寒伸手接过杯子,递到嘴边,然后他看着王安,将水杯狠狠掷在了地上。
“真以为我会喝吗?”叶凌寒一把抓住王安的衣服,冷嗤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命令我?”
“装的倒是挺像。”王安淡然一笑,将他的手从身上撕下来,一把掐住叶凌寒的脖子,将扣在手中的另一张符纸赛进了他的口中。
那道符入口即化,叶凌寒当即退到一旁呕吐起来。
王安一整衣袖笑道:“我就知道会如此,方才融在杯中的是假的。妖孽,还不速把寒儿还来!”
叶凌寒扶着桌子,确定什么都吐不出来,才转身愤怒的瞪着王安:“你这个混账东西,等爹回来了,看我不弄死你!”
叶夫人见他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惊喜道:“寒儿,你真的是我的寒儿,王安你看,是你误会了。”
王安不可置信般的急退数步:“怎会如此?”
“王安!”叶凌寒看着不可置信的中年男人,爆喝一声冲上前去,一拳头砸了过去。他用的力气非常大,好像面对的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呦,这是怎么了?我儿竟然生这么大的气?”叶磊风尘仆仆迈进饭厅,见到饭厅仆从跪了一地,而叶凌寒则揪着王安的领子一拳又一拳砸下去。王安口鼻流血不止。
叶凌寒狠狠闭上眼睛,不甘的收回手,冷冷道:“没什么,教训一下手底下的狗。来人,给我吊起来,杖毙。”
“寒儿。”叶夫人忙上前打圆场,“王安叔叔照顾你这么多年,当时在拂云宗实在是太危险了,他也是关心则乱。念在他保护你这些年的份上,就饶了他一次吧。”
“好啊。”叶凌寒突然笑起来,抱着母亲的胳膊撒起娇来,“娘,我饶了他,那这个贱婢……”他伸手一指昏迷过去的小婉,“交给我处置,怎么样?”
叶磊站在一侧,虽不清楚原委但还是摸着胡须笑道:“好啊,看来我儿跟我一样是个情种啊。成了,反正是你屋里的人,为父做主了,随你处置。”
叶夫人眼神中满是厌弃与鄙夷,不过那种情绪一闪而过,她很快笑道:“你父亲都发话了,就听他的吧。”
叶磊看了一眼嘴角流血的王安,对叶凌寒道:“王安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你若是气不过,抽他一百鞭如何?”
良久,叶凌寒不甘的点了点头。叶夫人几不可闻的松了一口气。
用罢早饭,叶凌寒重新梳洗一番才来到叶夫人的寝室。
“娘。”叶凌寒快步上前,将手中碧玉的匣子放到梳妆镜上,道:“你看我给你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叶夫人还未答话,叶磊便掀开珠帘走了进来:“哦,又寻了什么小玩意儿逗你娘开心?”
叶凌寒笑道:“是暖翠阁新出的熏香,有安神静气的功效,听说您这几天总是睡不好,我就命人寻来了。”
叶夫人怜惜的摸了摸儿子的头:“寒儿,今天你受委屈了。”
叶凌寒摇了摇头,然后深吸一口气,深深俯首叩拜下去,叶夫人一愣。
叶磊也愣住了:“这是作甚?”
叶凌寒额头抵在手背上,恳切道:“爹,娘,儿子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深为以往不思进取,混沌过日感到羞愧,儿子以后一定会竭尽全力,光大我天虹门。”
叶夫人连忙把他搀扶起来,连声道:“好,好孩子!”
叶磊也欣慰的笑起来:“好孩子。为父深感欣慰,不过我们叶家很快就会屹立在修真界的顶峰,那些曾经看不起我们的人,必将对我们俯首称臣。”
不知是不是错觉,叶凌寒竟从他的话语中听出来一股满含恶意的阴森味道,这使他轻轻打了个寒颤。
叶磊没有发现儿子的异样,笑道:“过几日有贵客盈门,可千万不可怠慢。”
叶凌寒面色一正,挺直了脊背,道:“儿子知道,定不会给父亲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