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
寿康宫。
“玛玛既然说叫孙儿去,自然是要去的。”长寿有点呐呐不乐。
“你这孩子!”太贵妃叹气:“你置气有什么用处?这吴雅氏是你阿玛的妾室,如今人没了你不过是上柱香,也是意思意思。你阿玛那边的老人没几个了,如今都搬去了皇觉寺。你要是不露面,不是显得你没心肝?”
长寿要说话,被太贵妃打断:“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我养大的,你对他们没什么心思。可世人也这么看?你这孩子,牛心左性的,叫我惯坏了。谁也没叫你心里疼他们去,可你不能面子也不管吧?”
“我知道了。”长寿呐呐。
“我如今看顾你,可我多大了,还有多少个年头能活?你执意不肯跟你哥哥好,那你面子也得做,往哪里说,你也不能不记得根本。不然皇上也不喜欢你。”太贵妃道。
她养大这个孩子,也算是尽心竭力,如今也如亲祖孙一样。
自然是盼着他好的。
“是,我知道了,玛玛放心。”长寿笑起来:“玛玛自然是要等着我长成,我还要给您养老呢。”
“懂些事就是万幸了,去吧。”太贵妃挥手。
等他出去了,太贵妃叹气:“这孩子,什么时候懂事呢?”
“也是主子您宠着,叫长寿阿哥这般,再有两年大婚就好了。”嬷嬷笑着道。
“哎。说起婚事,也是个愁。这可真是高不成低不就。弘昱有那一位瞧着,如今这媳妇万流哈氏就极好。很是镇得住场子的。就连弘晰弘晋的媳妇也不错。到了长寿这里,倒是发愁了。”
长寿素来与其他人不亲,出身又尴尬,她佟佳氏的权势却都不能用在这孩子身上。
到时候可选个什么样的呢?
“小阿哥不是说了,都由您。您也别想多了,那位是个公正的,咱们也素来不得罪。到时候仍旧叫那位选一个不就是了?您划定个道道,也不宜门第过于高了,不拘是满军旗还是汉军旗,哪怕蒙古的呢,十爷那不也好好的?只需是长寿阿哥愿意好好过,那就怎么都好。”
“你瞧他倔的。”太贵妃说是说,可打小养大的孩子,哪里不亲?
“说起来,咱们三爷这一去,等他回京时候,也是有功的。咱们家里是已经不能再升,到时候家里的几个爷都与好处。您这些年,也没少帮衬皇贵妃娘娘。少不得皇上念着您的好呢。到时候,也未必就报不到长寿阿哥身上啊。”
“哪有念着功劳的。隆科多也不年轻了。”太贵妃叹气:“我自己就算了,横竖我也是太妃里地位高的,日子不难过。只是那小冤家,要说没给安排好,我闭眼也不放心。你说我是图什么呢?又不是自己的孙子。”
“您不就是心善么!陪伴这些年,不是亲的也是亲的了。”嬷嬷笑道。
被她们念叨的隆科多,与沙俄正式开战,是这一年的六月中旬。
沙俄在雅克萨有四五万兵马,与大清兵马正式开战。
信报送来京城的时候,四爷看完了只是写了一封勉励的折子。
没有说什么。已经开战,前方战事如何他不能时时刻刻知道。
胡乱下令只会对战局不利。
同时,布喇奇也给太子爷送了信。
他作为太子爷心腹,这是本该做的,也不存在对四爷是不是不忠。
信也不是偷偷寄回来的,是跟在折子之后。
这信里,详细说了到了雅克萨之后的种种事。
布喇奇心里念着三格格,但是并没有在这时候送什么信,只提了几句,问候三格格就是了。
真的到了前线,他纵然年纪还不大,可也明白战事不是儿戏。
那些个儿女私情,先要收起来的。
京城里已经开始大热起来了,四爷盯着前方战事,每天与臣子们商议事情,也盯着户部供应粮草。
一时间忙的很,雅利奇别的管不了,只管每天一日三餐盯着四爷好好吃,晚上尽量叫他早睡。
也不叫他回来了,每天盯着他用了膳食,就叫他歇在九州清晏里。
叫青雀儿看着,不许四爷熬夜太久了。
青雀儿很利索,阿玛睡他不睡。
四爷心疼孩子,也只能每天早睡早起了。
七月里,战事依旧继续,不过显然已经是占了上风。
只是沙俄人实在是无耻,输了也不肯利索认输,胡搅蛮缠,也委实不好对付。
沙俄如今是女皇,曾经的公主上位,据说也是个胡搅蛮缠的主。
隆科多毕竟是个能臣,面对这样的局面,也不愁也不急,反正这一仗要是打不好,他这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都没了。
所以孤注一掷,只管打。
胡搅蛮缠不怕,打服了你。
要说战争对这里的伤害,也不算大,虽说这是大清的国土,但是这里地广人稀,也不怕百姓受罪。
到了八月底的时候。捷报传来,隆科多生擒了一个沙俄的公爵。
这位公爵,是自认为自己本事好,上战场捞功劳来了,结果被生擒。
这位,还是沙俄女皇的堂兄呢。
隆科多二话没说,直接叫人将这位公爵押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