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三个嵩山弟子亦是如此。
众人只见他们四人耳鼻流血,口中惨呼不已,情形颇为可怖,略一思忖也猜到是被音浪所伤。
史登达虽然可恶,却毕竟同为五岳剑派中人,同气连枝,岳不群等人本拟上前察看一二,却忽见门中光线一暗,却原来是数人接连跃了进来。
皆都身着黄衣,一看便是嵩山派中人。
领头那人约莫四十来岁,身材瘦削,上唇留着两缕鼠须,形貌猥琐,疾奔至史登达等人身旁,探手摸了摸他们鼻息,这才转过身来,环视四周,冷冷道:“诸位看得好一场热闹啊!”
此人正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四师弟费彬,在嵩山派十三太保中位列第三,一套“大嵩阳手”在武林中也是赫赫有名的。
他方才那句话是含怨而发,本意是讽刺厅中的五岳剑派众人,当着外人的面而不维护本门小辈。
却不知史登达自进来开始便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甚至连声招呼也不曾向厅中诸位长辈打过,便是岳不群这等伪君子看他也心中有气。
因而就连最为护短的定逸师太都不想为他出头得罪这神秘莫测的林千户。
因而竟是没有一个人开口回答费彬,只刘正风不阴不阳地冷哼了一声权作回应。
费彬心下更是愤怒,但他毕竟与史登达这等晚辈不同,江湖经验丰富多了,一眼便看出这身着官府的锦衣卫官儿武功深厚,竟似是不在自己之下,那么先前他所想的先声夺人,将之惊走的法子,恐怕就不能再用了。
他略一思忖之后,也不再去看叶灼,只取过史登达手中的令旗,朝刘正风高高举起,道:“刘师兄,盟主有令,不许你金盆洗手,这盟主令旗,你是接还是不接?”
费彬有恃无恐,这言辞比起史登达来可就不逊多了。
刘正风心知今日这撕破脸是在所难免了,当下态度也强硬了起来,道:“若是为武林公道,我身为衡山派弟子,自然尊奉盟主号令,但今日刘某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乃是私事,只怕盟主还管不到这里来罢。”
费彬似是早料到了他会有这一说,当下又是哈哈大笑了一声,道:“费某也知自己分量不够,遂还另请了几位说客前来。”
说罢朝厅外叫道:“还请诸位替我等向刘师兄分说一二。”
声音中满是志得意满之情。
众人听他说到这里,心里均想着刘正风已然明说不尊左冷禅这盟主之令了,费彬难道还有本事将少林方丈和武当掌门请下山来么?
遂一道将目光朝门外投去。
却只见十来个人自门外慢慢地走了进来,正是刘正风的夫人、两个幼子以及他门下的七个弟子。
每人身后都跟着一个身着黄衣,手持匕首的嵩山弟子,后心处被人用利器抵着,脸色灰败,行动滞缓。
刘正风的弟子好歹也是在他门下学艺姑且不论,但他的夫人幼子众人此前却也见过,都并不曾习武,此时竟也被嵩山弟子一并挟持了过来,以此要挟刘正风。
定逸师太侠义心肠,最见不得妇孺受苦,当下一掌击在身侧柱子之上,怒道:“费彬,你这是要做什么?”
费彬连头也不回,看也懒得看她一眼,只笑着道:“还请刘夫人劝一劝你家夫君罢,纵然看在这娇妻幼子的份儿上,刘师兄,你也不应违逆盟主之令才是。”
最后这句话却是转向刘正风说的。
刘正风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嵩山派竟会使出如此下作手段,当下已是气得身子微微发抖,朗声道:“刘某若是因此低头,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今日若动我家人一根毫毛,天下英雄在此作证,必叫尔等身化肉泥!”
刘正风这等反应原本也在左冷禅算计之中,费彬又是微微一笑,正要将他勾结魔教长老曲洋诸事当众公布出来,从此让衡山派身败名裂,却听得一个陌生的声音懒洋洋地响了起来。
“王兄弟啊,你可知依本朝律法,挟持官眷,该当何罪啊?”
“小弟不才,虽不曾将大诰倒背如流,于重罪上倒也还记得一二。挟持官眷乃是遇赦不赦的重罪,当杖一百,斩!三代男丁徒三千里,女眷发入官坊,不得赎买。”
这两人一问一答之间,厅上竟陷入了一中微妙的沉默。
就连持着匕首的嵩山弟子们的手,不知为何竟都有些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