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了。
眼见得已是月近中天,明教中人却不见踪影,当下便有那等性情急躁之人,忍不住冷哼了一声,道:“这魔教教主好大的架子,竟敢让各派长老久等。”
此次明教与丐帮对决,乃是近年来难得的武林盛会,是以各门各派大都是数位长老领着门下青年才俊,前来一开眼界。
唯有峨眉派灭绝师太接任掌门不过数年,门中并无耆耄宿老,乃亲身领着门人前来。
而武当派祖师张三丰早已不履凡尘,日常皆由掌门弟子宋远桥主事,此次他率武当七侠尽出,也算得上是极为重视了。
武当峨眉因着两派开山祖师的香火情分,向来是同气连枝,遥相呼应的,此时两派弟子也是坐在一处闲谈。
武当七侠中年纪最小的莫声谷此时不过十一二岁,正是没多少定性的年纪。
昔日叶燃在武当山上时曾开解他同殷梨亭之间的心结,又时时带他们两人同小师侄宋青书一道游习,上山下河,摸鱼逗猴,几乎无所不为,实在是生平最快活的一段日子。
因而他口中虽是唤着“叶师叔”,心中却实是拿她当亲姐姐看待的。
此时听那人对叶燃口出不逊,当即跳了起来,正待破口大骂,却听身侧已有人冷冷道:“未到约定之时,何来久等一说!”却是个中年女子的声音。
那人见众人眼光皆投向自己,本自洋洋得意之时,冷不防被这么一刺,气得几欲跳脚,转头便欲寻说话之人出来詈骂,冷不防一眼瞧见峨眉掌门灭绝师太正瞧着自己,气焰顿消,悻悻然坐下,不敢再多说一句。
一旁少林寺达摩院的空智大师高宣了一声佛号,淡淡道:“魔教中人行事诡谲,迥非常理,旁人有所猜疑,自是难免。”
宋远桥却微微一笑,亦出声道:“晚辈日里前去拜见史帮主时,倒是听帮主提及,丐帮与明教约定的是月上中天之时在此对决……”说着抬头看了看空中月色,笑道:“不知空智大师是否听闻此事?”
空智摇头道:“老衲不知。”又复缓缓转头,看向场中各派,道:“还有哪派的朋友知道的,不妨也说上一说。”
他投身少林之前本是绿林出身,数十年来虽日日参禅念经,草莽之气却终是不减,他自己倒也不以为忤。少林寺方丈空闻此次特意派他出寺,只怕也正是看中他这一点好方便行事。
眼看这正道武林三大派已非口舌之争,竟是有隐隐有逼人站队之势了。
崆峒和华山两派中人仿佛突然发现这洞庭湖千倾波涛月色甚美,人人凝视湖面,心无旁骛,至于什么三大派之争,那是决计不曾听见的。
唯有昆仑派与明教同在昆仑山上,日常摩擦极多,从无胜绩,此次前来参加君山大会,心中既盼着丐帮能大败明教,也好替他们出一口恶气,却又怕明教当真大败回返昆仑山中,本派的日子更不好过,两相权衡之下,只好闭口不语。
这一干人正在各怀鬼胎,各自算计之际,忽然听得自湖心之上传来“铛”的一声轻响,其声如金石相击,泠泠洌冽,连绵不绝,过了数十瞬,方才渐渐消散。
众人无不诧异,争相朝那方向看去,远远只见一行人登萍渡水而来,行走于水面之上却如履平地,不一时便已到了山顶之处。
借着月色明亮,可清楚瞧见这行人皆都身着白衣,唯衣摆袖口之处皆以朱红色绣着火焰飞腾的图形。
正是明教图腾。
当先的两名青年男子俊雅飘逸,卓尔不群,随在他们身后的少女却是姿容绝世,顾盼生辉,她一路行来,目光缓缓自众人面上掠过,所过之处无人不为之震动,心中俱想着“她在看我了!”
一时竟也不知道有多少正道子弟,青年才俊被这一看之下便涨红了脸。
年长些的定力略强些,倒是注意到了她手中持着两枚尺状的兵器,长短不一,质地似透明非透明,其间隐约还有图案流动,想来定是什么奇物。
这一行人旁若无人地径直行至高台西面,这少女将手中双尺又复交击三下,三声轻响过后,走在队伍最后的四个壮汉立时奔上前来,将肩上扛着的肩舆放了下来,抽掉两侧的长杆,立时变成了一张镶金嵌玉,华贵至极的宽大座椅,这才退了回去。
随后便见为首那两名俊美男子一左一右地在座椅之侧站定,众人心中大为惊疑,目光俱都聚集到了那唯一尚不曾入列的少女身上。
却看她仰头凝视头顶圆月片刻,随即莞尔一笑,双手在胸前交叉,朝那空荡荡的座椅躬身道:“恭迎教主!”
明教众人亦随她齐齐躬身,齐声道:“恭迎教主!”
话音未落,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只这么一眨眼的工夫,那原本空荡荡的座椅上已经坐上了一人,亦是身着白衣,外罩兜帽,却看不清楚容貌。
先前那绝色少女喜孜孜地退至左侧,站到了第二位。
她身前那青年男子上前一步,朗声道:“月已中天,敝教叶教主率我等特来向丐帮的朋友讨教一二。”说到这里,他目光扫过场中诸人,微微一笑,道:“还望各位不吝赐教。”
直至此时,场中方才哗然起来。
在场如此多人,亦不乏江湖中成名数十年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