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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紊乱(2 / 4)

丢下我……”

白岩用力抱着男人的臂膀,瑟缩着回道。

他踩不到底,只能靠着男人的手臂浮在水面上,湿漉漉的像只瑟缩的小兽。

原来白天只是他的错觉……原来男人还是很讨厌他。

也对,谁会愿意和他扯上关系呢,尤其还是被迫与他性命相连。

少年低垂下眼睛,垂下的细长睫毛轻轻煽动着,他哑着被呛到的嗓子说:

“……我会自己离开的,别丢我下水。”

少年浑身湿透了,单薄的身体在半空中本能的轻微打着抖。

白岩抬起湿润的眼睛,抖着声音强调:“我会记得……与你保持距离的。”

楚骥盯着少年,片刻后,他大手一挥,将少年放到池底略高的地方,冷声道:“最好如此。”

白岩终于能踩到底,立刻摩挲着去扒水池的边缘。

这里的地势虽然高一些,可池底仍然很滑,他踮着脚,努力扶住岸边,往边上靠,又记得男人对他的威胁,半边身子仍然踩在水底,不敢迈出水池。

等扒到岸边后,他忽然想到什么,慌乱的去摸胸口湿透的衣衫。

空的。

没了。

白岩怔怔的扒着水池的边缘。

但是想到刚刚对男人的保证,他用力握住手指,眨眨眼睛,把酸涩眨下去。

本来就是他想得太多,就连长相久往的家人都不喜欢他,他又怎么会觉得一个陌生人应该对他有“善意”。

总归……

总归一开始就是男人给他的,现在没了,也只是回到和原先一样而已。

少年湿淋淋的趴在池子岸边,瘦小的身躯显得更加单薄。

他的情绪也在变换,但是看来是刚刚的威胁管了用,每次仓皇无助的情绪刚刚波动,就会很快被主人压下去,至少楚骥被控制在不会被惹恼的范围内。

早该如此行事,便安静了。

楚骥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情绪,只要顺服。

他敞着双臂,闭目靠在池边另一侧。

岸边安安静静的,先开始还有少年踩不住脚,水波跟着滑动的声音,渐渐的就没了动静。半刻钟后,池边响起了微弱的呼吸声。

闭目休憩的男人眉头微动,他掀开眼睛,侧目朝池边看过去。

少年趴在水池边上,扒着边缘的小手苍白没有血色,他背对着楚骥,单薄的后背正以不正常的频率煽动着。

这堂水池是复刻的楚宫天池,寒水取自山间融化的雪水,冰寒刺骨,于楚骥躁动的信息素有些微的平复作用,于普通人而言,只一步踏进来,就会冻得骨头发酥,是以除了收拾洒扫,平时宫人都不太会进来。

男人阴沉沉的盯了少年的背影片刻,最终不耐的道:

“江德满。”

“奴才在,陛下。”候在殿外的江德满即刻应道。

“替朕宽衣。”

江德满愣了一下,连忙答道:“是,陛下。”

殿外的宫人紧随在江德满身后悄声进殿,悄无声息的替梳洗完毕的楚帝宽衣擦发。

天池殿内空气都是冷的,如同楚帝喜怒不定的情绪,江德满屏气凝神,动作十分小心。

楚帝每次都至少要在天池泡上一个时辰,近来状态不好,应该更久才是,可今日才不过几刻钟而已就叫了人。

楚帝一头墨发披散垂在肩后,江德满跟在楚帝身侧,小声的问安:“陛下可还要设书案?”

楚帝冷声道:“若都靠朕来,要他们有何用?”

江德满腿一软,就要跪下:“陛下说的是,是老奴多嘴……”

楚骥按了按因为莫名腾起的这股燥郁之气而鼓起的额角,余光瞥过岸边趴着一动不动的少年,呵道:“跪什么跪,滚去提来一件毯子。”

毯子?

江德满更怔住了,他下意识的道:

“是、奴才这就着人去拿来。”

宫人很快拿来一张毛毯,因为不知道具体要求,毯子又长又大,是两个人呈上来的,楚骥沉目看着,到底没说什么,随手扔在岸边。

毛毯虚虚盖在少年身上,将他整个笼罩起来。

池水刺骨,水池边更是用玉石直接累砌的,白岩不敢松手,更不敢迈出水池,他又累又冷,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识。

直到恍惚感觉到身上的动静,他垫在脸下边蜷起的小指动了动。

毛茸茸的……

是带着温暖的毯子。

白岩困难的掀开有些红的眼睛,昏沉的视线中还是那道熟悉的高大的身影。

男人眉头紧紧皱着,表情看起来十分冷肃。

楚骥屏退了江德满等人,自上而下的看着少年。他的脸色看起来十分可怕。

在楚骥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未和“病弱”二字有过关系。

拜这东西所赐,竟让楚骥也体会到“病气”是什么感觉。

他目光冷然的蹭了下微热的鼻息,冷哼一声,大掌提起岸边的团子。

身体再一次腾空起来,白岩惊吓的睁圆眼睛,几乎瞬间想到刚刚被男人扔进水池的事。

他紧张的扑腾起来,两只手臂试图从把他完全包裹起来的毛毯中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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