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丰年去世,安仪柔自尽
安仪柔一动不动,眼神呆滞,足足一刻钟后,她艰难挤出一句话,“带上子逸,本宫要去将军府!”
“娘娘,你要带皇上出宫,这得摄政王殿下允许!可…如今他不在宫中!”
“与沈统领说,他自会让我出宫的!”
小云和知书对视了一眼,不再说什么,抱来了秦子逸,替安仪柔换了衣裳,一行人急匆匆的出宫。
沈斐得知一切后,二话不说便道:“娘娘,臣亲自护送你与皇上过去!”
安仪柔整个人仿佛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她木讷的点了点头,任由沈斐带兵护送她到将军府。
到了将军,一行人进了风清扬的院子。
风清扬见了安仪柔,抱歉地道:“对不起,老头子我还是没能救得了他…”
安仪柔眼睫微颤,强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风阁主不必如此说,你已经尽力了,这是我们的命…他呢?我想看看他…”
“在屋里,你们进去吧。”
让小云和知书在外等候,安仪柔抱过秦子逸独自进去了。
屋里满是浓郁的药味,温丰年的尸身还安置在床榻上,昏迷一年多的时间,他已经瘦的不成人形。
安仪柔从迈步进了屋里那一刻,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双脚重的一步难行。
她抱着秦子逸行至床榻上,缓缓伸出颤动的手覆上温丰年的脸颊,触及的是没有体温的肌肤,眼泪顿时忍不住了,豆大的泪珠如同倾盆大雨,一颗接一颗往下掉。
安仪柔跪在床榻前,将脸埋在温丰年没有温度的手心,哭得不能自己。
母子连心,秦子逸在安仪柔怀里也跟着哇哇大哭了起来。
屋里回荡是安仪柔压抑的哭声和秦子逸嚎啕大哭的声音。
风清扬和沈斐等人站在屋外,心里亦是不好受,人人都面色沉重。
安仪柔在屋里待了两个时辰,她出来时,怀里的秦子逸已经哭到睡着了,她双眼也哭得红肿,但看起来还算镇定。
小云和知书一见她出来,担心地道:“娘娘,你还好吧?”
安仪柔将秦子逸递给知书抱着,低声道:“本宫无事。”她看向风清扬,道:“风阁主,我能否劳烦你一件事?”
风清扬道:“娘娘请讲。”
“我不便出宫,劳烦风阁主替我寻一处风水好地方当丰年的墓地。”
“娘娘请放心,老头子我定当会办妥的。”
“多谢风阁主。”
一行人出了将军府,安仪柔上了马车后,掀开帘布对小云道:“你替本宫去一趟丞相府,说本宫想见三小姐,请她进宫一趟。”
“是,娘娘。”
沈斐并未多想,只当安仪柔心中难受,她与林清浅交好,想与林清浅说说话而已。
…
丞相府。
小云将来意说明了之后,看守的士兵道:“摄政王殿下有令,丞相府任何人不能进出,请回吧。”
“我家娘娘急着要见三小姐,能否请你通融一下?”
“不好意思,请回吧。”
小云一咬牙,没办法了,只能先回宫。
揽月殿中。
安仪柔将秦子逸放在摇篮中,神情呆滞,轻轻的晃着摇篮,像是在看着安睡的秦子逸,但又像是在透过他看别的东西。
直至门被推开了,小云进来,福了福身子行礼,道:“娘娘,奴婢去了丞相府,但门外看守的士兵说,摄政王殿下有令,不许丞相府任何人进出,奴婢见不到三小姐,不如奴婢去找摄政王殿下?”
安仪柔微微抬眸,道:“罢了,不用,如今情况特殊,清浅确实不便进宫,本宫过几日再见她便是了。”
“是,娘娘。”
用过晚膳后,安仪柔哄着秦子逸睡着后,将他依依不舍交给奶娘,然后对小云和知书道:“本宫乏了,今晚你们不用留下服侍,都退下吧。”
知书和小云对视了一眼,小云道:“娘娘,奴婢今晚留下陪着你吧。”
安仪柔勉强一笑,摇了摇头,“知道你们担心,但本宫无事,你们退下吧,本宫想一个人静静。”
小云和知书没有办法,只好退下了。
寝室中,安仪柔坐在软塌上,并未歇息,而是拿过笔墨纸砚在烛台下写信。
一份是给林清浅的,一份是留给日后秦子逸的。
将信纸吹干,折好装入信奉中,她摸出怀里一个视若珍宝的玉佩放在信封上面。
安仪柔勾唇一笑,行至镜台前找出一个白色瓷瓶子,勾唇苦涩一笑,喃喃自语道:“丰年,我说过了,黄泉路上我们一起走,你等等我,我这就来了…下辈子,我们定当能成为一对恩爱白首的夫妻。”
言毕,她仰头将白瓷瓶里的药丸倒出来,咽了下去。
这是宫中赐死人的毒药。
安仪柔行至床榻躺下,体内一阵绞痛,她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但她脸上始终是含着笑的。
她看到了那个温文儒雅书生陪着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在放风筝…
安仪柔缓缓合上了眼眸。
夜深了。
小云思前想后,还是放心不下安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