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到了半期考。
忙忙碌碌中半期考很快就过去了。而后学校给去参加春交会的学生集体放了假, 而齐洛灵跟着市轻工的大巴踏上了去往广州的路途。
当时广交会的方针是“省市组团”,除了前期去筹展布展的人员,这些后期去参展的工作人员都由市里统一安排, 都是在滨海市交易团的车队里,只不过是按单位分在不同的大巴里罢了。
去广交会之前, 许经理还特地让宋文博转告齐洛灵这个临时业务员要注意仪容仪表, 要带上得体的衣服,以过膝的裙子为佳。
而贺真送的几条裙子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正合了贺鸣说的“去广交会刚好可以用得上”。
想到这个, 齐洛灵心中如过电似的, 一阵怪异的酥麻。
他知道袋子里有裙子, 会不会也知道里头有内衣?
浩浩荡荡的车队从滨海市转出驶上国道,她在晃悠悠的大巴里边想边进入了梦乡。
市轻工进出口公司到广州有两种交通方式,职位高的部门经理级别的就坐飞机去, 而普通业务员和齐洛灵这种临时业务员就只能坐大巴去。不过因为是市里统一安排的车,待遇比普通大巴好许多,路上停靠的地方一般都有厕所, 而且乘客都是同事, 也更安全。
滨海市到广州的大巴整整开了三十多个小时才到了下榻的华洋酒店。
下了车, 每个人都满脸倦容地拎着行李拿着介绍信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办理入住手续。
齐洛灵被安排和另外两个大四的学姐住在一起。房间不大, 可以看得出来原来是一个双人标间,然后临时加了一张床。
不过在现在万商云集, 住宿资源奇缺又昂贵无比的情况下能有这么好的住宿条件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华洋酒店虽然比不上中国大酒店、东方宾馆之类的高级酒店,但也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小酒店, 卫生安全方面还是有保证的,也有不少的外商选择住在这里。
而且这里离流花展馆也不太远,酒店每天定时还有班车接送。
到了房间, 齐洛灵主动提出睡临
时加的那张不到一米宽的小床,两个学姐啥都没说,看都不看她一眼就理所当然地将自己的行李放到了两张单人床上。
齐洛灵把行李放下后就出了门。她到广州前闻敏有找过她,说贺鸣让车磊转告她,让她到广州了打个电话给他。
贺鸣到车磊,车磊到闻敏,闻敏再告诉她。从这一学期开始,贺鸣跟她之间就像是划下了一道鸿沟,几乎见不着人,连传个话都要转几手。
齐洛灵忍不住嘴角勾了勾。一个老师找自己曾经的学生说几句话本来最正常不过,可是因为贺鸣是全校瞩目的大帅哥的关系,别人做起来很正常的事到他这里都变得不正常了。
而且贺鸣这学期实在太忙了,她前段时间遇见车磊才知道贺鸣不仅在忙培训机构的事,还忙着房子的装修。月田村66号和67号目前已经被推到重盖,只有68号做了一些简单的改造,大体保持着原有的结构。
而且他还要兼顾大四两个班级的英文口语课和格十中学英语老师的辅导课。
百忙当中他还不忘关心自己这个学生和合伙人,实在是很符合他暖男的人设。
走出酒店大门不远就看到前面有一个报刊亭。报刊亭摆放着许多杂志和报纸,还有一部公用电话。
其实她并不确定贺鸣这个时间点会不会在宿舍。只是她一下车就想着给他打个电话,这种迫不及待的心情将心中另一个理智的声音逐渐压了下去。
那个声音提醒她:贺鸣可能还在上课,可能在外面忙,可能
总之可以等等,最早最早也要等到晚上再打。
可是现在离她住进酒店才十多分钟,而且正是上班时间的下午三点多她就拨出电话了!
话筒里的回响一长一短,而她的心绪也随之一紧一松,只不过才响了两声就漫长得仿佛过了几个小时似的。她咬了咬唇,打算再数五声就挂了电话。
才数到第三声。
“你好!”耳边清隽的声音快速响起,随声音抵达耳际的呼吸似乎还有些急促。
“jason,我是齐洛灵,”齐洛灵迟疑了一下说,“你那边是不是不大方便?”
细碎好听的笑声传来,然后那人说:“我刚进门,爬楼梯爬的。”
这解释让齐洛灵莫名觉得耳根发热,她刚才其实没有任何特别的意思,只是想他是不是在健身不方便接电话而已,而他这么一说,似乎很容易让人想歪到别的地方去。
感觉她在查岗似的。
“什么时候到的?”那一头贺鸣已经调匀了呼吸,声音如常温和舒缓,“累不累?车上会不会很热?”
“到了一个多小时了。”齐洛灵撒了个谎,“还好,路上都在睡觉,车里还装有小风扇,也没那么热。”
“哦,比我想象得更早了些,那看来路上还是比较顺利的。”贺鸣说,语气里竟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齐洛灵心里一紧,他不会知道大巴从滨海市到广州要多长时间吧?
尴尬癌都犯了,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