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个女孩都站旁边, 我跟贺鸣拿行李。”车磊撸起袖子摆出一副要大干一场的阵势。
“本来就没什么行李!”闻敏白了他一眼,将自己身上的背包递给他。这次带的东西不多,除了换洗的衣服, 就只有些家里带的零嘴,
贺鸣也笑着向齐洛灵伸出手, 齐洛灵摇了摇头:“谢谢教授, 我自己拿就好了,东西不多。”
贺鸣扫了一眼她的包, 看起来确实不重, 也就没坚持, 只是温声问:“路上还好吧?”
“还好, 比夏天舒服多了。”齐洛灵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刚从温暖的车厢里出来,被海风一吹, 只觉遍体生凉。
贺鸣瞧了她一眼,双手在衣服的扣子上停留了一瞬又放下,迅速转身往外走:“你们到那边没风的地方等我, 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出租车, 打个车走。”
“教授, 全市就那么几辆出租车, 哪里说有就有,而且你看那出租车能坐下我们五个人吗?我们找两辆‘小耗子’就行了。”车磊叫住他。
“小耗子”就是跟金山县“地老鼠”类似的小三轮车, 车站附近倒是遍地都是。
“不用了吧,我们走过去就行了, 又不远。”齐洛灵说。车站到a大确实不远,远的是从门口到宿舍的距离,但门卫是不会让“小耗子”进校的。
最重要的是她难以想象贺鸣这样一个矜贵温雅的大男人屈着大长腿蜷缩着身子坐在一辆小三轮里的画面, 那逼仄矮小的空间与他高雅的气质实在是格格不入……
没想到贺鸣毫不迟疑地说:“行,我去叫‘小耗子’。”
“听你们教授的。”车磊挥手示意大家跟上,“你们学生的‘小耗子’是进不了校门,但教授是可以的。”
于是五个人分坐两辆“小耗子”,三个女生一辆,两个男人一辆到了外教楼楼下。
陈裳月是第一次到贺鸣的宿舍,一进去就觉眼花缭乱,这个也新奇那个也稀罕。不过她现在跟大家也都很熟悉了,而且今年还在车磊家过的除夕夜,所以也不怕大家笑
话,不停嘴地惊叹不已。
闻敏搂着她笑个不停:“还好你跟我一样,我上回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傻不隆冬的,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
而齐洛灵注意到客厅的角落里堆着好几个还没有开封的纸箱,大概是贺鸣从美国带回来的东西。
什么东西带了这么多?像搬家一般。
“贺教授,你什么时候从美国回来的啊?”闻敏问。
“昨天。”贺鸣指了指桌面上摆放的水果和点心,“你们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今天晚上我给你们补一顿年夜饭。”噙着笑意的眼眸微微流转,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齐洛灵。
不知怎的,齐洛灵忽然觉得耳根发热,掩饰地轻咳一声:“教授,我给你打下手吧。”
贺鸣眉头微蹙看着她:“不用,你休息。”
“年夜饭?今天都初九了!老弟!”车磊怪叫,“你们老外就是这样,一说起农历来就晕头转向的。”
贺鸣浅笑:“这是我欠你……们的年夜饭,除夕没有一起吃,今天补上。”
“你说啥就是啥,反正有吃就行。”车磊挥挥手,“那我去帮你吧。”
“行!”贺鸣一口答应。
车磊顿时傻眼:“嘿,你这是重女轻男差别待遇!刚才洛灵说帮你你让她休息,我说……”还没抱怨完就被贺鸣一把拉进厨房。
三个姑娘在外面笑得东倒西歪,开心地吃起点心。桌子上的点心美味又精致,一看就是贺鸣从美国带来的。
也不知道两个男人在厨房里捣鼓些什么,过了片刻,车磊端出了两碗热气腾腾的淡黄色汤水给齐洛灵和闻敏。
一股辛辣的味道扑鼻而来,呛得闻敏打了个喷嚏。
她捂着鼻子:“这是什么?为什么要喝这个?”
车磊耸了耸肩:“生姜水,赶快喝了,教授怕你们感冒了。”
齐洛灵想着应该是与自己刚才那一声咳嗽有关,为了掩饰又应景地咳了两声,然后一声不吭地闷头喝完。
陈裳月诧异不已:“贺教授竟然连这种偏方都知道?”
齐洛灵被辣得直呼气:“是不
是感觉遇到个假老外?”
她前世见到的abc连会说中文的都很少,绝大多数都已完全西化,像这样中文说得比国人还好,而且深谙中国习俗的abc,贺鸣是第一个。
一个多小时后,贺鸣又实力加深了她这种感觉!
当晚,贺鸣做的是中餐,规格远远超出了年夜饭的标准,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单单汤就准备了三种。
大长桌铺了墨绿色的桌布,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摆盘精致,浓郁勾人的饭菜香味在鼻尖浮盈漫溢,留声机里舒柔的钢琴曲如清泉缓缓流淌,灯光也柔和温馨,带着冬日里暖洋洋的惬意,让人感觉仿佛是置身于高档餐厅用餐似的。
在这物质还相对匮乏的年代吃上这样一顿饭简直跟在天堂一般。
每个菜都精致得像艺术品一般,每一口咬下去都是鲜香爽口。
齐洛灵一边满足地吃着一边不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