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一边走一边对身边的人说:“松田从小就喜欢拳击。”
为了不暴露松田的家庭情况,他只能选择这种说法,他斩钉截铁地说:“拳馆一定是医生的目标!”
“可是你知道这么多消息,不代表医生也知道啊。”身后的一个警察说,“要不我们还是派人去餐馆和蛋糕店看看?”
比起位置偏僻的拳馆,餐馆和蛋糕店那边的人气高太多了,尤其是晴空塔上面,每天接待的游客至少两三万,这要是出事的话,可就太恐怖了。
其他警察也是这么想的,经过这两天的时间,他们也隐约感觉到了安室透和松田阵平之间关系不浅,但医生实在不像一般的犯人,哪怕他们觉得安室透说得有道理,也丝毫不敢松懈。
松田阵平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警察,观察力细致,头脑聪明,连他都能被医生骗出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简直不敢想。
哪怕现在有安室透在前面做决定,他们也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不安。
安室透眼神从他们的脸上扫过,脚步微微顿住。
“这样吧,先派两组人分别去晴空塔的餐厅和蛋糕店,让爆炸处理班那边随时做好准备待命,其他人跟我去拳馆。”
“全体配枪,遇到可疑的人直接抓捕。”
其他人听到他这么说纷纷松了口气,等他们各自分成两个小队离开之后,安室透看了看剩下的人:“你们再帮我查些资料。”
想找到松田阵平自然不能全靠推理,诸伏景光在医院那边找了几个警员帮忙看监控,但无论怎么看都没能看到他到底是怎么离开的。
医生提过的奥迪A8也要重点查,只靠诸伏景光和几个警察不够,安室透把除了查资料以外的人都派过去帮忙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他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上,警视厅明亮的灯光在头顶连成一条线,投到光滑的地板上,有种说不出的清冷和凉意。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降谷先生。”
风见裕也从走廊的另一头过来,“我把神保町那边的档案复印过来了。”
风见裕也这几天一直在跟进医生的情况,这份档案就是他专门开车去那边的警局找的,关于十年前那份报纸的真相。
“十年前的那起案件,看起来就只是普通的冲动杀人案。”风见裕也说,“我去监狱里见了犯人,她也说杀人是她自己的主意,没有人教唆,她也没有见过那个人。”
他递过来的资料上,最上面的一张仍然是报纸上的照片,年轻人的剪影在一角,冷清而又疏离。
“和犯人会面的录音有吗?”安室透问。
“有,我都录了。”风见裕也把一支录音笔递过去。
“我在路上听,”安室透说,“给我联系两支机动队,还有直升机和狙击手,我打算包围拳馆。”
风见裕也顿时睁大了眼睛。
“这……”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会议室,刚开完会
的房间里乱糟糟的,此刻还有两三个警员在里面整理资料,并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你不打算带他们去了?”
安室透轻轻摇头:“不合适。”
他也是刚刚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警视厅里的大部分人都对医生的存在没有什么强烈的危机感,充其量也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比别人聪明一点的罪犯而已。
不然他们也不会提出分散警力这种提议了。
就连被警方包围得水泄不通的医院,医生都能来去自如,这些人还想把人分散出去,先去查晴空塔和蛋糕店?
安室透能理解他们的担忧,但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医生最后出现的地方,一定是拳馆。
也只有这个地方,才能让松田二话不说就从医院离开。
风见裕也看着他的神色,隐约明白了什么,点头道:“那我先去打电话。”
“尽快。”安室透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距离松田阵平失踪,已经半个小时了。
松田阵平身上还有伤,就算转到普通病房也是需要静养的状态,他能去哪里?
“……就不能体谅一下我这个病人吗?”
松田阵平按着隐隐作痛的胸口,一步一步慢慢挪到废弃的侦探社中。
夸张的巴洛克建筑久经风霜之后褪去了原本的色彩,变成灰白一片,走在里面就仿佛走在了漫长的时光长河之中,差点让他遗忘了时间。
这家事务所里面的桌椅也都陈旧到腐朽了,上面布满了灰尘和蛛网,松田阵平也不敢随便坐,只能穿过宽敞的大厅,往对面唯一开着的那扇门走去。
高耸的穹顶让大厅越发显得空旷,室内阴冷的空气沁入他的内心,在冲动过后,松田阵平心里隐隐生出了些许后悔。
他拿出手机仔细看了看,除了那条早已编辑好的消息之外什么也没有,没有插卡,自然也没有信号。
这个地方偏僻,基本上看不到行人和车辆经过,想要靠他一个人回去是不可能的,所以最好还是走到那扇门里,看看那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更何况松田阵平还有必须要知道的事。
他走进那扇门,发现后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而走廊的尽头一片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