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抱着他的书包,挺轻的,估计里面没装什么书。
也是,他看上去就不爱学习。
挺叛逆一人。
她按照周夫唯的提示顺利找到公交车站,旁边确实有个报刊亭,报刊亭也确实有卖红塔山。
不过夏荷用自己的钱买了一盒薄荷糖。
没买烟。
她扫码结账的时候,有条消息弹出来。
是一条转账提醒。
果然是城里的大少爷,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五百。
原来加她微信是要给她买烟的钱。
夏荷:【小朋友,抽烟对身体不好,姐姐给你买了盒糖。】
。:【......】
正好公交车到了,夏荷收好手机,上车后投了两枚硬币,随便找到一个空位坐下。
摇摇晃晃半个小时。回到家后,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夏荷没有擅自进周夫唯的房间,而是将那盒薄荷糖放在了桌上。
做完这一切后,她从兜里翻出白天在学校附近抄下来的那些联系方式。挨个打电话过去,询问有没有需要补课老师的。
别人听到她的高考分数,语气都比较激动,但听到她只做短期后,态度又逐渐沉静下来:“我们这边都一对一指导的,短期的家长那边也不会同意。毕竟每个老师的教学方式和进度都有所不同,总得需要去花费时间来和学生磨合。这刚磨合好,你就要走了,时间上也不允许。你说是吧?”
夏荷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虽然没有明着拒绝,但也差不多了。
“我能理解的,打扰到您了,实在是很抱歉。”
“哪里的话,你以后要是有时间做长期的,我们这边还是非常欢迎。”
“嗯,好的。”
简单的寒暄过后,电话挂断。
夏荷看着全部扔进垃圾桶里的联系方式,有些泄气地躺回沙发上。
这叫什么,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是意料之中?
其实早就预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了,但还是想试试。
可能是最近总绷着一根弦,人也累了,她就这么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意识还处于昏沉之间,一通电话彻底打消了她的困意。
来电是一串陌生号码,但显示地址是临市本地。
除了孙阿姨,好像也没人知道她的电话?
她抱着疑惑按下接通,电话那头的女人操着一口地道的临城口音,说话软软糯糯,语速很慢。
她问夏荷:“听说您在找补习班的工作?”
听到这句话,夏荷坐直了身子:“请问您是?”
她笑道:“是吴老师给我你的电话的。是这样的哈,我有个儿子,在一中读高三,这不马上就要高考了嘛,他那个成绩,我担心他到时候连个大专都上不了,所以想给他请个家教老师。您看您今天有时间嘛,要不先来家里见个面?薪资方面好说的。”
见工作有着落,夏荷眼睛都亮了,忙不迭点头:“有空的,非常有空。”
于是事情在双方都有意的情况下,迅速定下了。
那个女人加了夏荷的微信,把定位发给她。
她的头像是一个生日蛋糕,上面还插着蜡烛,正中间用巧克力写着九个字——最爱的小宝生日快乐。
她的微信名就更直接了,心肝小宝的好妈妈。
夏荷在心里感慨,看来她真的很爱自己的儿子。
同时又有点羡慕,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母爱。
从这里过去用不了太久,二十分钟的车程。
为了节省时间,夏荷忍痛打车过去的。
车子开上高架桥,微微提速。路边的高楼大厦也以更快的速度往后移。
天空很蓝,一片云也看不到。干净的仿佛被水洗过一样。
思乡之情在此刻达到顶峰,也不知道奶奶现在吃饭了没,家里的地有没有人去翻。
爸爸那个性子,估计又去和人喝酒打牌了。
从前这个点她一般会先写会作业然后再去做饭。
才离开家两天,很多事都没完全习惯。譬如早上睁开眼,她会看着不透光的窗帘发好久的呆,仔细回想家里什么时候安了这么厚重的窗帘。
然后才突然记起,她已经不在那个每天早上五点都会被公鸡的打鸣声吵醒的小乡村了。
就这么漫无目的的想着,不知不觉中到了目的地。
司机一句:“小妹,到了。”
她才从回忆中抬头,礼貌地道过谢后,拿出手机扫码付款。
这里虽然没有周夫唯家低调中透着一种难以掩盖的贵气,但也奢华到让人咂舌。
城里的小少爷们,原来都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
夏荷方向感不错,得益于从小上山下山养出来的经验。按照对方给的门牌号,她很快就找到了地址。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朴素的妇人,腰间还围着围裙。
夏荷同她打过招呼:“阿姨您好,我就是今天和您通过电话的夏荷。”
妇人笑了笑,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全新的拖鞋放在地上:“小妹,认错人啦。”
那道软软糯糯的声音随即从斜后方出来:“这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