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走出几步,便听林修平在身说:“你是幼子,有父母祖母疼爱,有兄长承担家族任,一生都顺风顺水,到处施舍你的善良。你没有经历过任何苦难,凭什么指责的处世为人?”
怀安在原地驻足良久,才说:“你真没有资格跟谈论苦难。”
他抬脚欲走,却是补充了一句:“希望你有朝一可以明,把自己的懦弱归咎于别人,才是最大的懦弱。”
……
怀安回到家,老爹在衙门,传回话说在衙中饭,晚点回来,让家里不要等他。
沈聿回家时天色已晚,芃姐儿已经睡了,只有许听澜和怀安聊着八卦等他回来。他如今确实忙碌,每月倒有一半的时间晚归,怀安怕他熬坏身体,酸枣仁、百合、莲子等熬汤,给他安神助眠。
内阁有处理不完的政务,因此他回家很谈论朝中的事,只有限的时间经历关心关心几个儿女的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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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安拿出自己月考的文章时,觉得自己真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发挥一向很稳定,是个“不通”的判语。
于是沈聿一边喝安神汤,一边批改他“触目惊心”的文章,也不知今晚好眠是失眠。
讲完文章,沈聿洗了洗手,如果不是怕伤孩子自尊心,他其实想洗洗眼……
“有件事。”他许听澜:“今天沈录来信说,保定府有一世家姓顾,累世官宦,顾家长房次子是北直隶的院试案首,如今在国子监读书,听说沈录有个女儿已经及笄,大有结亲之意,听话中的意,已经答应六七成了。”
许听澜听完,径直看向怀安。
怀安问:“叫顾什么?”
“顾同。”沈聿:“你认不认识?”
怀安张口结舌,一脑门子浆糊。
“说话呀?”许听澜催促。
“认识。”怀安艰难口。
“那敢情好。”许听澜欣喜的问:“说说看,这个顾同为人如何?”
怀安默默的站起身,叫云苓去前院帮他收拾行李。
“你干什么去?”沈聿问。
怀安的声音满是操碎了心的疲惫:“再回国子监住一个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