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当然,祁王也非全无优势,他好歹有一个儿子。身为皇嗣,只出一个儿子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但这一点上全靠同行衬托——雍王没有子嗣。
眼雍王近而立,膝下空无儿,皇帝和他的宠妃都急坏,太医一波一波的奔赴雍王府,珍贵的药材补品流水般的送到封地。皇帝命道士扶乩为他求子,端妃日日在殿内供奉送子观音,左等右等,他的正妃、侧妃全无消息。
首辅吴浚的长子吴琦雍王交好,从各地搜罗美丽子送进王府去充当雍王的姬妾,依然没有半点动静。
急的这位小阁老在老爹的书房里来回踱步,要竞争一个“父死子继”的工作岗位,就算有再多的优势,也架不住无后这一条呀。
吴家父子的头号同党之一,时任佥都御的罗恒,沉吟片刻,说一个重大发现:“这么来,恐怕雍王殿下的问题。”
吴琦两眼一翻:“你刚出来的?”
“下官的意思,解铃还须系铃,根子出问题就要往根子上补。”罗恒道:“搜罗美还不如搜罗名医、偏方更有效果。”
这话谈何容易,整个太医院天天开组会研究雍王不孕不育的问题,都没能得出个结论,坊的郎中偏方就能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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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况下,郑迁认为祁王“奇货可居”,也非没有道理,祁王为宽厚仁慈,实在符合士大夫目中的圣天子形象,加之雍王首辅吴浚父子的那样近,本来也没有郑迁么事儿,所以郑阁老这棋,还有些“烧冷灶”的味道。
但郑迁在表面上仍依附于吴浚,不能做的太明显。
而沈聿居身翰林院,还只个不太起眼的学士,为皇帝、亲王进读书、讲解经义,本就在他的职权范围,放到王府中不易引起吴浚父子的注意,还能为郑迁和祁王建立密切联系,眼下最合适的选。
回家的路上,沈聿一直在闭目养神,待理清这些头绪,再睁开眼时,眸光中又恢复往日的清浅平淡。
郑迁在伪装,他又何尝不?
眼前面正常行驶的马车,沈聿命车夫改道,先去长安街上的一家老字号,包两盒点,才继续往家里。
怀铭里暗笑,真坑儿子的时候多潇洒,哄儿子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马车行至门前,父子二下车,许澜已经带着一双儿进二门。
她在给芃姐儿换衣裳,芃姐儿今天见足够多的,已经累的睡熟,怎么摆弄都不醒,换好衣裳直接抱到她小床上。
沈聿凑上去给芃姐儿掖掖角。
许澜嫌他身上的酒气熏到儿,撵他说:“去你儿子吧,也不知道席上么话,没精打采好半天。”
“吗?”沈聿也换下外面的衣裳,换件面料舒适的直裰,去西屋哄儿子。
怀安刚刚换过衣裳,正坐在榻上拆九连环,他前世见过弟弟拆解这个东西,先这样然后那样最后那样……
“解不开?”沈聿抖抖衣襟,好整以暇的坐在榻沿上:“爹教你?”
怀安盘腿坐着,顺时针挪九十度,给老爹一个悲伤忧愁的背影,让他自己反思。
沈聿拍拍他一边的肩膀,他就往另一边挪一点。
“哟!”沈聿笑道:“真气?”
怀安气鼓鼓的。
“你作一首诗,反而难倒他们,不应该高兴吗?”沈聿问。
怀安微微抬头,又低下:“不这件事。”
“那为么?”沈聿想想,又问:“娃娃亲?那酒话,做不得真。”
怀安更气,怎么能随便拿小孩子开涮呢?还婚姻这种严肃的问题。
“气性还挺大……”沈聿道:“你再不消气啊,娘亲和大哥都把点吃光。”
怀安个讲原则的好孩子,大事没解决之前不谈点。
却沈聿接着道:“有牛舌饼,枣花酥,板栗糕,雪花酥……”
每说一样点,怀安的小脑袋就抬起来一寸,片刻又沉沉的低下头去。
他沈七岁可以抵制诱惑。无远虑必有近忧,这种试图将他打包发货的行为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次不成功下一次就会成功,为婚姻自由不能轻易妥协,沈怀安小朋友你一要加油!
“这样也不肯原谅爹爹吗?”只沈聿沉吟一声:“非要免以后所有的功课吗?”
怀安的眼睛冒出两道光来。
“以后点随便吃,懒觉随便睡?”
怀安嘴角牵起来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