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份上墨熄也没别的路可以选,他暗骂一声,径直将顾茫推靠于墙,高大的身影俯压而下,一手撑在墙边,正好挡住两人的脸。
眼前的情形让周公子愣住了。他往后退了两步,回去看顾茫门前悬着的牌子,揉了揉眼睛喃喃:“是黑字,应该没别人才对啊……”
这可真是为难死墨队了,墨队一向光明磊落,从来都不会做这些不入流的举动。可他才见了顾茫一面,就他妈的把嫖男人,翻牌子,屋里藏这些烂事全都做了个遍,现在居然还要靠演戏蒙混过关。
顾茫在他怀里睁大眼睛:“你……”
“噤声。”墨熄低头托起顾茫的下巴,指腹粗糙,力道不容置否,侧过脸,俯身贴了过去。
他当然不会真的吻顾茫,但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什么异样,他仍然贴的很近,几乎是鼻尖点着鼻尖,嘴唇贴着嘴唇,中间那一点若有若无的距离,反而成了秋日苇絮,酥麻麻地拂动着。
之前躲嬷娘的时候,墨熄曾觉得自己今天的倒霉已至极限,绝不会有更糟心的事了。
看来是他太天真。
“别出声。”墨熄把顾茫禁锢着,用低浑极轻的声音对顾茫说,“听我话。”
顾茫倒也没想别的,只是因为墨熄职业原因,身上的压迫性和掌控力实在太强了,山岳一般镇得人透不过气来,所以他几乎是本能地就点了点头。
“靠过来。”
顾茫靠了过去。
于是两人此刻的姿态从门口看,就好像正吻得缠绵悱恻。寻常人若看到屋内这般旖旎景象,多半是惊呼一声掉头就走。
但氓流和寻常人显然是不一样的。
最初的错愕过后,这位周公子居然更来劲了,他依旧往屋里走着,然后笑道:“哎哟,可真是不好意思,门口那悬牌的法术好像不灵了,我可真不知道这屋里头还有别人。”
“……”
“这位兄台,你真能耐,咱们这位顾大将军可是整个落梅别苑最刺的刺头儿,居然能被你哄得乖乖在怀里由你亲,你这厉害手段不如也教教在下,咱俩一起寻个欢?”
纨绔公子嘻嘻笑着,嗓音滑腻腻的:“独乐乐不
如众乐乐嘛。”
墨熄心头火得厉害,恨不能抬腿一脚踹死他。但碍于不能让他瞧见自己的脸,只得压沉了声音,阴冷道:“滚出去。”
“哎,你这人!”
周公子笑脸碰了个钉子,一愣之下,凶狠起来。
“怎么说话的?知道我是谁吗?”
墨熄不能回头,只能盯着顾茫的脸,说道:“我管你是谁?没看到我在做什么吗?趁着我还没发火,赶紧滚!”
顾茫似乎对他演恶霸有些兴趣,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墨熄的眼睛看,两人的距离只有几寸,顾茫这样直勾勾地瞧着他,反倒把他看得不自在了。
墨熄压低嗓音:“你别总盯着我眼睛。”
顾茫很听话,于是低落睫毛,开始盯着墨熄色泽淡薄的两片嘴唇。
墨熄:“……”
周公子看他们还在纠缠不清,浑不把他放在眼里,拔高嗓门怒道:“让我滚?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
他霍霍磨牙道:“你周哥想让他陪,你还不快识相点给你周哥让位?你知道老子是哪儿的人吗?军政署的!”
墨熄面若寒冰。
“羲和君墨帅,那是我哥们!怕了吧?你信不信我跟他状告一句,他能打断你的腿!”
墨熄:“……”
周公子酒劲上头,越说越狂:“还有姓顾的,你这个小畜生,上回说什么也不让我亲你,换了个人倒是肯了?怎么着,是这男的活儿特别好还是长得特俊啊?”
顾茫皱着眉头刚想说话。
“别乱动。”墨熄的嘴唇却贴着他的,低低出声,每说一个字,就有一股热流拂在顾茫的唇齿之间。顾茫如今懵懂无知,被这热流一刺激,本能地就想挣开他。可墨熄的力道大得惊人,单手就制住他,低声威迫道:“你给我听话。”
顾茫瞪着他。
墨熄怕他乱来,忽然心中一动,遂低声道:“你说,我打过你吗?”
“……”顾茫怔了怔,摇头。
“那他打过你吗?”
“……”点头。
“那就听我的别理他。”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肺腑深处的气息都在彼此胶着,墨熄有些刻意地避开他清冽的眼神:“只要你听话,我就让他滚。”
“……”默默点头。
那周公子见他们还是拥在那
里难舍难分,好像真的是被他打搅了上床的雅兴,愈发狎昵且愠怒,兴奋且气恼。
“怎么着,顾茫,你还不吭声?”
“真是稀罕啊,谁来你屋里你都爱答不理,这男人是给你灌了什么**汤了?还是说他不守咱们约定俗成的规矩,私自给了你这叛国畜生一点钱?”周公子一步步走近,呼吸沉重,带着些酒味,咕哝道,“怎么就让你这小□□那么想要跟他滚到床上……”
喝了酒的人讲话总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
惹完了顾茫,又毫无预兆地再来惹墨熄。
“还有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