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柔颤抖一下。
谢涟漪慢吞吞开口:“既然你这么热情,那我不提一点要求,好像有点对不住你。你什么都愿意做,那就跪下喊我爸爸吧。”
“做父母的无偿为子女付出的事情很常见。如果你肯让我无痛当爹,我或许可以勉为其难考虑一下,不再讨厌你。”
她就站在那里,眉眼间笑盈盈的,不带一丝攻击性。
可是,那说出来的话,就很不一样了。
谢安柔身体僵硬。
宴会厅里寂静得落针可闻,气氛让人感到害怕。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谢涟漪和谢安柔身上。每个人的目光都大同小异,震惊夹杂着不可置信。
跪下喊我爸爸……
这中话,真是够出人意料的。
豪门圈子里,很少有人把矛盾摆到台面上说。哪怕恨到想给对方送终,一个个在人前人后,也能装出其乐融融的样子。
像今儿这中实名制撕逼的大戏,属实罕见。
谢家这个刚认回来的女儿,着实让人刮目相看。
在阳城豪门圈子里,谢涟漪不是唯一一个抱错的,但以往的真千金,要么是胆小怯弱,要么是粗鲁不懂事,身上充斥着与豪门格格不入的气息。
而且,她们撕逼的方式也很一致,抢家产抢父母抢权力,刀光剑影的表面上,是温柔善良。
像这中当众逼人喊爸爸的,真是世所罕见。
谢涟漪真的非常非常不一样。
她站在人群中毫无违和感,好像天生就该是豪门千金,生来就该是会发光的公主。
可是她干出来的这事儿,让人无法评价。毕竟再粗鲁的人,也不会这么不留颜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撕破脸。
而且她思路清晰,舌绽莲花,咄咄逼人。随随便便,就把谢安柔怼的说不出话来。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不知道轻重,非要挑事儿的人。
最最让人好奇的是,当场撕逼,她自己都不觉得尴尬吗?
众人都眼巴巴盯着她。
谢涟漪随意扫视了一圈底下的人,像是在看一堆大白菜。大白菜们默默无声,直接理解了她,人对着大白菜怎么会尴尬呢,就算是再多的大白菜,那也只是大白菜而已。
大白菜们服气了,静静看着她接下来怎么操作。
这是个干大事儿的人,跟他们普通人不一样,不用用普通人的思维去理解。
谢安柔久久不语,苍白的脸上,涂了口红的艳色红唇格外扎眼,尤其是颤抖时,将人的目光全都会吸引到上头去。
谢涟漪盯着她,“怎么不动弹?”
谢安柔不动,不吭声,不说话,像是死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就算是死,也不可能给谢涟漪跪下,喊、喊那个什么。
谢涟漪嗤笑一声:“言不由衷的东西。你虚伪不虚伪啊,谢安柔?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放大话。”
谢安柔沉默不语,眼圈渐渐泛红。
她无助地看看父母,又看看顾明景,却发现没有人能够帮助自己。
只能绝望地闭上双眼,抖着双肩,一言不发。
谢峥嵘闭了闭眼,主动打破尴尬的气氛,“涟漪,吉时要过了。”
谢涟漪却只是收回目光,瞥了他一眼,凉凉道:“那你们继续进行吧。”
她这态度,平静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谢峥嵘微微闭了一下眼,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语气平静,“今天请大家来,就是为了给我的两个女儿过生日,希望大家吃好玩好。”
他准备好的满腹煽情的话,都咽了回去。
最终只说了这么几句,就走下主席台,尽了自己东道主开场的职责。
刚避开人群,他脸色顿时黑沉下来,难看的不行。
林雨梦走在他身边,想要吐槽谢涟漪几句,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谢峥嵘已经大步把她甩开了。
林雨梦懵逼茫然地站在原地。
谢涟漪怜悯地看她一眼:“真可怜,爸爸不是亲生的,老公也不理你。”
林雨梦怒道:“你住口!”
谢涟漪耸肩,难得老老实实听了一次话。
林雨梦却更加憋屈,恼怒地转身离开。
她也不晓得自己在憋屈什么,反正就是不管谢涟漪做什么,她都觉得不顺心。
只要谢涟漪在,她就永远不可能开心。
这场宴会的开场,有点出人意料。
在一片尴尬的气氛中,谢涟漪如同翩然蝴蝶,带着笑容走进人群中,打破了寂静的气氛。
气氛终于热闹起来。
众人看着状似无事的谢涟漪,都心情复杂,不止一次在心底重复感慨,就凭这个心理素质,绝逼是个干大事的。
想是这么想,却没人敢主动跟她说话。
唯有燕清清端着酒杯过来,主动跟谢涟漪攀谈,“你真是与众不同。”
谢涟漪笑着与她碰杯,“所以,上次我的提议,你有意向吗?”
燕清清神色复杂,沉默片刻,倏然叹息一声。
“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做,等我了结了燕家的事情,或许我们有机会合作。”
这个结果,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