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宴竟然说他永远不可能接纳他?明明当初拒绝和他双修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庄宴自己!
不仅如此,庄宴还管着他,不允许他和其他人双修,只因为他最喜爱庄宴,事事都依顺他,双修于他而言也不是必要,他就答应了,试问合欢宫除他之外还有哪个弟子仍是处子?他拜入合欢宫百年却从未尝过男欢女爱的滋味,说出去足够让人笑掉大牙了。
就是这么荒谬的要求,他都顺着庄宴了,庄宴还想要他做什么?
哦,对了,庄宴想要他死,死后留下元神永远陪着他,因为知道他不可能答应,就索性杀了他,再吃掉他的元神,和他神魂交融,再不分彼此。
更可笑的是,庄宴竟然还说爱他,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他曾对他说过一个“爱”字吗?
他分明从来没吐露过只言片语,就断定他不可能接纳他,可哪怕他只是说一次呢?就算只有一次,他们也不至于沦落到上辈子的结局!
哪怕在他死后,庄宴举行血祭,大概也只是为了将他的元神找回,继续囚禁起来。
到了这个地步,庄宴竟还不打算放过他,即便他是疯了,行事极度疯狂,和常人不同,难道他就该被庄宴杀死,死后连元神也不得解脱吗?
桃卿既恨且怨,哭得满脸是泪,直到夜色初上,他的哭声才渐渐停息下来,面色苍白,漂亮的眼睛红肿不已,呆呆地望着房梁出神。
而裴之涣从天魔窟回归神梦山,立刻前来看望桃卿,所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霎时心中一紧,快步走上前将桃卿抱进怀里,抚摸着他湿润的脸颊,清冷的双眸满怀关切和怜惜,温柔地问道:“卿卿,你怎么了,为何哭得如此厉害,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之……之涣……”
桃卿一见到裴之涣,就好似乳燕投林,终于见到可依靠之人,才平息不久的委屈和酸楚瞬间翻涌起来,猛地扑进他怀中放声痛哭起来:“之涣,我、我……”
“别难过,卿卿,我在,我在,有我陪着你,你什么都不用怕。”
裴之涣充满疼惜地抚摸桃卿的头发和后背,声音低沉温柔,不厌其烦地哄着他,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哭得筋疲力尽的桃卿很快就昏睡过去,便是在睡梦中也泪流不止,口中吐出极轻的梦呓。
裴之涣将桃卿抱到床上,并未离去,而是和桃卿躺在一起,紧紧将他抱住,轻声地安抚他。
或许是他的气息令桃卿倍感安心,睡着的桃卿逐渐摆脱了梦魇,像只小猫似的蜷在他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放手。
裴之涣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始终不曾入睡,将全副心神都放在桃卿身上,注意着他发出的每一个最细小的动静,只为让他安心休息。
直到后半夜,桃卿迷迷糊糊地醒来,睁眼就对上了裴之涣沉静温和又满怀怜惜的视线。
无须他多言,裴之涣便用灵力远远地摄来茶杯喂他喝水,桃卿哭得太多了,喉咙里又干又渴,就着裴之涣的手一连喝了数杯,才总算从迷蒙的状态里回过神来。
神智回笼,桃卿立时想起了自己在书中看到的真相,不由心生悲苦,眼睛也跟着湿了,见到他又要哭,裴之涣放下茶杯,忽地抱住桃卿,吻上了他的双唇。
他此举出乎桃卿的意料,让他忘了悲伤,迷茫地望向了裴之涣,裴之涣在他微红的眼皮上落下轻吻,低声解释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闷,大概不想说什么,不如换个方式发泄出来,你想怎么用我都可以。”
桃卿心中一颤,眸中浮现出盈盈波光,短暂的沉默后,他主动攀上裴之涣的肩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之涣,我好想被你要,求你狠狠要我……”
他还说几句甜腻的好听的话,挑动裴之涣的欲念,但无需其他甜言蜜语,裴之涣就已变得呼吸微促,重重地吻了上来。
对于裴之涣而言,桃卿本身的存在就是最顶级的媚.药,只消他一个眼神,裴之涣的身和心便瞬间如星火燎原,直到为他焚烧殆尽之前,再也不会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