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帮,我不帮!之涣,你放开我……”
桃卿胡乱在他怀中挣扎,却根本挣不开他有力的双臂。裴之涣将他放在榻上,将敞开的道袍全脱了下来,扔到一边。
他扣住桃卿的双手,俯身吻了下去。
“你别想逃了。”
……
“吱呀。”
窗户被人从屋中打开,露出了裴之涣的身影。
他黑发披散,赤着上身,只穿着一条单薄的亵裤,胸膛上依稀可见发红的齿痕,在洁白的肌肤上分外显眼。
随着窗户被打开,屋中散发出一些味道,有着淡淡的道家焚香,素雅的青莲香,以及清甜的桃花香气。
远处有宫人洒扫,大扫帚扫地的刷刷声传进屋中,榻上一团鼓鼓的被子里立刻发出带着哭腔的一声:“快关上!”
裴之涣唇角微弯,露出一点笑意,照他所说的将窗户关上了。
他跨过散落在地上的道袍和里衣布料的碎片,来到榻边碰了碰被子团,只是稍微一动,被子团就瑟瑟发抖起来,甜腻的啜泣声也颤得更厉害了:“别碰我……”
裴之涣动作一顿,贴近被子团问他:“你不去洗手,是想一直留着吗?”
听闻此言,被子团刷地打开了,露出了桃卿遍布绯红的泣颜,他眼尾满含泪水,既羞又怨地骂道:“你还敢说,都怪你!”
“嗯,都怪我。”
裴之涣低头吻桃卿,被他气呼呼地推开了,他泄愤地在被子上抹手,但掌心通红的,隐隐发着疼,他又不敢抹了,只好踹了裴之涣一脚:“给我弄水。”
裴之涣穿好道袍去给他要水,趁他不在,桃卿连忙从须弥戒指里取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穿上了,这禽兽不如的王八蛋,竟然把他的衣服全撕坏了,呜,腿根也疼……
桃卿在心里把裴之涣骂了个狗血淋头,又有点怕,忍不住走到窗户边打开一条缝隙。
只见窗外天朗气清,他悄悄松了口气,看来天道也觉得不是他的错,没打算降下一道天雷把他劈死,哪怕他和裴之涣是白日宣……那个。
裴之涣端着水盆进来,桃卿连忙把手洗了好几遍,又连用几道除尘诀,裴之涣站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看着,在他打算第十遍用除尘诀时将他的手按住了:“用太多遍对你的手不好。”
“那我该怪谁?”桃卿不客气地将湿漉漉的手往他的道袍上抹。
裴之涣拢住他的手,仔仔细细地替他擦好:“你就这么嫌弃?”
他垂着眼睫,道袍干净整洁,拢好的黑发一丝不乱,人如琳琅珠玉般,清隽又俊美,桃卿看着看着就消了气,既唾弃自己没出息,却又忍不住放软语调:“也没有……”
只是第一次弄,难免太害羞了,又怕留下什么气味被人发现。
偏偏裴之涣就是有惹怒他的本事:“下一次是什么时候?我能不能去司天斋找你?”
桃卿面红耳赤,从他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你要不要脸!”
“卿卿前辈说要教训我,”裴之涣缓缓地说,“但晚辈愚钝,只觉得道理未尽,还需向前辈讨教。”
他以前也称桃卿为“前辈”,如今却是完全不同的意味,桃卿羞得真是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他承认他玩不过裴之涣,他给宗门丢人了,他不是裴之涣的对手,呜呜……
裴之涣替他擦好手,重新拾起那枚被他衔过的红玉章,将它洗净了,对桃卿说:“这是送给你的。”
这枚玉章尚未被好好雕琢过,裴之涣化形出一把刻刀,将玉章的章钮刻成了一枚玲珑可爱的桃子,又在章上刻了四个字:卿卿之印。
他将桃子玉章递给桃卿,桃卿表面一副生气的样子,板着脸接过玉章,实则对这枚玉章喜欢得紧,只觉得裴之涣真是手巧,刻出了这么好看的印章。
裴之涣打开一盒鲜红的印泥,递到桃卿手边:“试一试。”
桃卿看他几眼,还是忍不住将玉章扣在印泥上按了按:“没有纸吗?”
“往这里试。”
裴之涣解开衣带,拉开衣襟,露出锁骨与胸膛,握住桃卿的手腕,将玉章往自己的胸前一盖,便完完整整地落下了“卿卿之印”四个字。
他低头看了看,露出清浅的笑意。
“我是你的了,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