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臣在谈及杀人时,语气寻常得好似只是准备折下含苞欲放的花枝,以至于桃卿的师兄们都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
几位师兄的境界少说也是金丹圆满,面对一个入门不久的小弟子,他们冷嗤一声,面上浮现出讥讽之色:“你想杀我们?”
“只要桃卿想。”
莫不臣一摆拂尘,眼若琉璃般纯粹通透,不含感情地望向桃卿的师兄们。
与他对视的一刹那,几人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他的目光穿透了神魂,惊出一身冷汗,趁此机会,桃卿连忙跳下床,拉着莫不臣的手就跑。
他带着莫不臣跳上云鹤,向青鸾峰飞去,几位师兄没有追上来,虽说他们很想与小师弟春风一度,但他们从不强迫他,方才也是以逗弄居多,既然他这么不愿意,那他们也不会不识趣地还要将人带回来。
云鹤飞到青鸾峰山脚下的精舍,将莫不臣和桃卿轻轻放了下来。
这里是莫不臣的居所,擦拭玉像的惩戒结束后,他不打算去弟子精舍,桃卿得知后便将这座精舍借给他居住,颇令其他弟子一阵眼热。
桃卿拉着莫不臣走进去,不忘警惕地看了看窗外,确认没人追来后,他才松了口气,充满感激地莫不臣说:“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莫不臣点点头,虽然他并不认为那是救,他又没杀了这几个人。
“以后不准你再说杀人的话了。”桃卿拉着他的手,嘱咐他道,“我会为你求情的,不让师兄们罚你,他也不要再如此莽撞了。”
他说这句话时并没有散发出愿力,于是莫不臣没应声,他也不是事事都会答应桃卿的。
桃卿安静下来,轻咬着下唇,脸上的红晕始终没有散去,眉眼间流露出为难之色,小声地说:“九郎,我还有一件事要求你……”
“你说。”莫不臣道。
桃卿的脸越发红了,表情羞得不行:“我中了牝牡术,但不知晓解开它的办法,师兄师姐他们不让我学,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九郎,你知道什么是牝牡术吗?”
莫不臣没有用神力推算,微微摇头回答他:“不知道。”
“就是、就是……”桃卿的眼睛泛起隐隐的水光,“雌雄同体之术,我现在……”
雌雄同体?
莫不臣闻言,目光向下扫去,桃卿面色红如滴血,抬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许乱看!”
莫不臣没有动,任由桃卿捂他的眼睛,平静地问:“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牝牡术是宫中的一卷秘法,我只学过上半卷,解术之法应当在下半卷,但我遍寻宫中都找不到,师兄师姐们故意把它藏了起来,所以我只能拜托你帮我找一找。”
桃卿放下手,可怜地望着莫不臣。
他想要解除牝牡术的决心格外强烈,淡粉色的愿力汹涌澎湃地涌了过来,莫不臣全部收下,点头说道:“可以。”
说完,莫不臣顿了顿,又道:“我知晓其他解开牝牡术的方法,你可愿一试?”
“你真的有别的办法?”桃卿迟疑地问,“可是你方才还不清楚什么是牝牡术……”
“这个方法可以解开很多术法,不限于牝牡术。”莫不臣说,“若你不愿,我这就为你去找下半卷功法。”
桃卿踌躇片刻,心想着让九郎试一试也可以,反正又不会有什么损失,实在不行,他再求九郎代他寻找下半卷秘法,宫中人都知道他们两个关系好,也许师兄师姐们也会有意瞒着九郎。
“多谢九郎,劳烦你为我试一试吧。”
哪怕需要他褪去衣物让九郎一探究竟,他也认了,他相信九郎不会对他做什么的。
莫不臣点点头,雪白的兔耳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起来。
他拉过凳子,自己坐了上去,又对桃卿说:“你面对面地坐在我的腿上。”
桃卿耳朵一红,乖乖地走了过去,依言坐上莫不臣的大腿。
莫不臣抱住他的后腰,示意他低下头,以前额抵住桃卿的前额,注入神力,令两人的神识与髓海相连。
神识相连的一刻,巨大的冲击感山呼海啸般地喷涌而来,桃卿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忍不住呜咽出声,浑身颤抖地紧紧抱住莫不臣的后颈。
相连的神识方便莫不臣探明了牝牡术是如何运转的,接着他注入神力,将桃卿体内的牝牡术消抹得一干二净。
神力运转时,桃卿颤得厉害,实在忍不住,一口咬上了莫不臣的兔耳朵。
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很短暂,不过短短几息,结束之后,莫不臣将桃卿放到床上,看着他抱着被子将身体蜷缩成一团,从耳朵到脖颈的肌肤全都红透了。
“你可以自己看一看牝牡术消失了没有。”
莫不臣转身离去,在精舍之外等候着,过了片刻,桃卿叫他进去,这时他已经有力气坐起来了,靠在床头害羞地向莫不臣道谢:“多谢九郎。”
“嗯。”
莫不臣点头,除去面容上的薄红和兔耳朵的牙印之外,他眉眼与神色皆冷,完全不似桃卿受到了那么大的影响,甚至像是在他心中没有留下任何涟漪。
桃卿注意到他的冷静,心中更加难为情起来,忍不住尴尬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