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论道,弘扬本派道法。
掌门们离去之后,桃卿也马上跑了,以免被宿云涯或裴之涣堵住,他还要去见崔觅。
侍女前来向他禀告,崔觅并没有拒绝他的邀约,此时正在偏殿安静地等候着。
桃卿点点头,迈步走进偏殿,客气地向崔觅抬手行礼道:“崔道友。”
“桃前辈安好。”
崔觅连忙从座椅上起身向他还礼,受宠若惊道:“想不到真是桃前辈寻我。”
“崔道友不必多礼,你我以平辈相称便好。”
桃卿吩咐侍女端上茶饮,做了个邀请崔觅入座的手势,笑着出言问道:“崔道友何出此言,难道侍女没有将我的姓名告知于你?”
“不,不,她说了,只是我自己想多了。”崔觅自嘲地一笑,“我以为有人捉弄我,毕竟以桃道友这样尊贵的身份,怎么可能轻易来寻我,甚至知道我的名姓?”
“可我就是来了。”桃卿笑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找你?”
“……没错。”崔觅略显迟疑地说,“不知桃道友可否相告?”
“这是自然。”
桃卿点点头,搬出了早就想好的理由:“前些时日,我遇到一桩难事,便请来天机阁之人为我占算,卦象中提到我有一位贵人,解卦后发现贵人在空青派,正是崔道友。”
“我?”崔觅张了张嘴,难以置信地问,“真的是我?”
“是的。”
桃卿面不改色地骗他:“我遇到的难事与丹药有关,崔道友既然是丹修,想必你一身的炼丹本领定能为我排忧解难,万望道友不要推辞,若是事成,我必有重谢。”
其实他也不算说谎,他需要六百多万灵石看,所以非常非常缺灵石,而崔觅能凭着他的炼丹本事给他造灵石,当然能算是为他排忧解难了。
“这……”
崔觅一脸的怀疑,他并非是不相信桃卿的说辞,而是觉得桃卿找错了人:“在下只是一介籍籍无名之辈,本领低微,不堪大用,也许桃道友要找的其实是一位和我同名同姓的丹修……”
“难道门派也一样吗?”桃卿问,“莫非崔道友还有一位同样叫‘崔觅’的同门?”
自然是没有的,可崔觅仍然不敢相信,生怕其中出了什么差池,会令桃卿在发现是误会后对他失望,他不想在桃卿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可谁知桃卿现在就露出了相当失望的神色:“崔道友百般推脱,莫非是心中厌恶于我,连我的难事都不愿一听,就将我拒之千里之外?”
崔觅“咻”地站起来,着急地辩解:“我怎会厌恶你!”
几年前,他有幸在仙魔大会上目睹过桃卿的仙姿玉色,不由惊为天人,一见钟情。
从此以后他就一直将这份爱慕偷偷地藏在心底,他知道他们是云泥之别,桃卿不是他能肖想的,这份爱意即便说出口,都是对桃卿的折辱。
今日他能与桃卿说话都已是三生有幸,又怎敢让他失望?
想到这里,崔觅的怯懦和自卑逐渐化为无穷的勇气,脸上露出坚定之色,对桃卿说道:“桃道友请讲,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我定会为你办到。”
“那件事还不急。”
桃卿自然不会直接提起蝉心丹的事,他还需要进一步取得崔觅的信任。
于是他从须弥戒指中取出一张丹方,交到崔觅手中:“虽然有天机阁的占算,但我还是想试一试崔道友的本事,我这里有一张残缺的丹方,还请崔道友为我补足,期限是在罗天大醮结束之前。”
“好。”
听闻桃卿还要对自己进行测试,崔觅反而露出了安心的表情,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将本就很干净的手又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才伸出双手将桃卿的丹方捧了过来。
他低头看着丹方,看得越久,眉头就皱得越紧,显然一时半刻得不出结论。
“没关系,你可以誊抄一份带回去慢慢想。”
桃卿很清楚这张丹方有多难,但他相信崔觅一定解得出来,上一世他们初见时已是十年之后,十年后的崔觅用半个时辰就能解开这张丹方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桃道友。”
崔觅并未推辞,而是很兴奋地应下了,他喜欢解谜,更何况这还是桃卿给他的,他不可能拒绝。
桃卿说:“若是崔道友需要开炉炼制丹药作为尝试,尽管到青鸾峰找我便好,我对丹道也略通一二,殿中建有一座炼丹室,常见灵药都一应俱全,没有的我也可以叫他们采买。”
他稍稍一顿,干脆说道:“这样吧,不知你这几日有无别的安排?若是空闲,不如来我的长庚殿居住,也不必你来回走动。”
这位大天才可是他未来的金山银山,再如何殷切对待也不过分,更何况他还能借着找崔觅的名义从星桥和之涣那里跑出来,就更安全了……
“这怎么行?”
崔觅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桃道友借我炼丹室就已对我照拂甚多,我不能如此厚颜无耻地麻烦道友,连吃喝也要你一并负责。”
“没关系的。”桃卿只要一想到自己能在炼丹室里待着,就觉得十分安心,高兴地说,“我就想你住在我这儿……”